到了镇上,高家二三十口子都被关押起来,改日送去县城备审,高镇长则被容慎亲自送到家里,并问高娘子讨要一百两参股银子。
高镇长家只是普通家底,算得上富裕,却算不上富贵,一百两也不是小数目。高娘子拍高镇长拍不醒,只听他嘴里喊着好酒好酒,再看契书,是自家男人亲笔签名,亲自按手印,一百两也只是参股,不是打水漂,咬牙给了。
高镇长第二天酒醒,重新看契书,只见上面标的参股店铺是镇上酒铺,就知道上了一条名为“贼”的船。
他要想捞回半个家当,就得先帮着容世子拿到店铺实际控制权,自己这一股才不至于白瞎。
左思右想,往日里能够上打交道的只有杨连业,金侍郎是别想挨上边。偏生姓杨的那货还带搭不理的鼻孔朝天,我呸,不就是一个贱妾的哥哥,拽什么拽。
这边就不一样了,这是世子大人,某方面讲,地位和金侍郎不相上下,有道是莫欺少年穷,夕阳永远比不过朝阳,更何况这铺子如今他有一股了,那就是“自己的铺子”了。
“妈的,拼了。”
这一刻,他为自己选了边, 不只如此,他记得容世子在县城里还有四间门店,要不要一起……
送走了高镇长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清闲时光,早上去上京城打探消息的容战回来了,“果不其然,主子,杨连贵被放出来了,还是做他的富新庄大管事。”
容战一边大口喝水,一边愤愤,杨连贵的事可大可小,陛下默许了容家军处理此事,是个有血性的,也该知道为退伍伤兵争条活路,至不济也让杨连贵大出血,补贴一下受损失的人,这该死的王彪白白接手了容家军,却对容家军退役军人毫无怜悯之心,禽兽不如。
“这怕是容家军里也没剩下几个能说话的军官将领了。”
“原本有两个校尉,一个千总,知道这事都很愤怒,听说递了辞呈。”
容棠叹气,他们递辞呈,只怕王彪高兴疯了,终于没有容家军旧部了,容家军也该改番号了。
说完这件气事,倒也还有好消息。
“京兆府查杨连业做假账一事属实,正式收押待审了,听说金侍郎亲自去捞人,被璟世子严辞拒绝。京兆府那边给属下透话,只要世子不吐口,京兆府能把杨连业咬死。”
容棠噗嗤笑出声来,这京兆府尹也是个妙人,他为什么吐口放人啊?不存在的。
“主子,接下来只怕金侍郎要给你压力了。”
“让他放马过来。对了,送信那事怎么说?”
容战顿了顿,斟酌道:“主子,属下没问。属下知道,要问了,对面肯定愿意帮忙的。但这对主子未必有好处。”
“怎么说?”
“前主子和江南通信渠道很复杂,也很隐秘,因此往来信件定要逐字逐句审核。主子给那边写信,确定让前主子先过目吗?”
那肯定是不能够。
容棠这才觉得先前的想法有多不妥当,容战此举,确确实实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相比于他们的前主子,他更信任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