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一字不漏的金侍郎,气得眼冒金星。
容棠不理他,手一敲车厢板壁,容七催马起程,二十多人向西城门方向走去。
不远处,有人狂奔而来,近前了才看清,是富新庄二舅哥的儿子杨平,“姑父,不好了,有官兵抓了我爹,你快想办法救他啊!”
金士钊头脑发懵,按说就算二舅哥在富新庄当庄头搜刮了伤兵们,那也是建安伯府家事,只要家主不追究,就是朝廷也管不着,万料不到竟到了惊动官兵的地步。
看起来陛下对此真的很恼火。
“被抓去哪了?”
“听说是北山大营,带队的是姓郑的一个千总。”
那就是郑长宁。金士钊眉头紧锁,他一直以为和郑相是一个阵营的,大家都支持睿王。
私心里,他也知道这事不该管,就把两个舅子推出去顶罪得了。可他也清楚,自己老娘不会同意这么做。
果然老杨氏听说了此事,从伯府大门跑出来喊,“士钊,你不能见死不救,无论如何,你要把他救出来。”
那就是要拿银子啊!
金士钊转回身要进伯府,谁知容秀几人走进伯府后,一声令下,关上了大门,任凭怎么叫都不开。
容秀更是在里面回道:“金侍郎,府里没有男丁主事,只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招呼,还请回侍郎府去吧。”
伯府下人有了自己的主心骨,也不敢违逆新主人,死活不开门,金士钊恨得咬牙,只得多走了一段,从侍郎府那边进门。
刚到大门口,京兆府又过来十几个衙差,吆喝着要抓杨连业,杨连业此时正躲在侍郎府里,好似得到了风声,藏起来面都不露。
金士钊还想说杨连业不在此处,有衙差道:“杨连业打人抢东西,他儿子已经招认了,还说杨连业就躲在侍郎府。金大人,你要么主动把人交出来,要么小的们进去搜,不过一旦搜出来,金大人面上需不好看了。”
金士钊怒道:“本官还没被罢官,还是从三品大员,京兆府尹不过区区五品,竟一点颜面都不给本官吗?”
那衙差不卑不亢地道:“小人只管奉命拿人,金大人要颜面,自己找我们府尹要去。不过小的奉劝大人,去之前打听下我们大人的脾气,他可是为了公道,连圣旨都敢硬扛的人。”
这都不用打听,金士钊就知道。一年前四公主的驸马谢谨之偷偷纳妾,四公主发了疯一样将那妾室抓到大街上乱棍打死,又将驸马打瘫了。谢家不愿意,告到京兆府,南宫璟那货真就带人到公主府拿人。
当时先是皇后,再是太后,最后皇帝都下旨不得抓公主,提议宫内解决此事。谁知南宫璟跟他老爹寒王一样,都是铁头罗汉,誓死不从,到底把公主抓回京兆府审理。公主被关押十天,赔了谢家五万两银子,几乎把她的嫁妆全罚完了,这才做罢。
金士钊不觉得自己比四公主关系更硬,咬牙暗恨,让人把杨连业送出来。
想来想去,杨连业犯的事顶多是欺负村民,手上没有人命,顶多打几板子罚点银子,关系不大。
倒是二舅子那边惹了容家军,此事可大可小,不小心应对,怕是真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