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提起张太医真是哪哪都疼,不管他偷了什么,趁现在甩了他最好。
一行人也没什么好收拾,彩兰在马车里铺上厚棉被给容棠躺着,在张太医没回来之前,火急火燎的跑了。
行到半路,看到穿着建安伯府下人服的七八个人向这边跑,有人认出了三太爷,高声喊道:“我们是建安伯府的,请问马车里是我家世子吗?”
三太爷走上前喝问,“什么事?谁派你们来拦住世子?”
一众下人呼啦啦跪一地,磕头不止,“传旨公公等在伯府门口传旨,我等奉陶管家命来接世子回府。”
三太爷骂他们,“现在知道谁是你们正主子了,几天前还拦着不让世子进门。”
下人都惶恐的不行,容棠脸都没露,马车匆匆驶了过去。
容家村众人都听见了棠公子被立为世子,高兴的不行,感觉苦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
伯府门口,李德全等到容棠马车驶近,顿时笑开了,“容世子,老奴可等你多时了。”
容棠往车门边爬了爬,虚弱的道:“李公公,小棠下不来地,莫怪。”
“不怪不怪,就在车上接旨吧!”
容家村人齐齐跪地,脸上洋溢着喜气,与他们不同的,是隔壁侍郎府下人如丧考妣的脸。
接了旨,金士钊再次邀李德全进府喝茶,实则是想讨个好。
李德全却是看向容棠,听他怎么说。
容棠咳了一声,示意春草拿银票出来,连同一个小盒子一起交给李德全,“李公公,小棠这样子,也没法招待,等我好些了,亲自请你喝酒。”
李德全摸到了银票,喜滋滋的揣怀里,“得嘞,改日老奴再来贺喜。”
送走了李德全,容棠道一声,“走了,回村。”
伯府下人急得要命,陶管家双膝跪着拦在马前,“世子,都到家了,还上哪去?”
容棠抬眼看看门匾,哦了一声,“来人,把门匾缷了,挂容家村去。想来金侍郎并不想让我走进伯府大门,这伯府里,怕也没什么人欢迎本世子。别的不提,这块门匾别人总是争不走的。”
伯府下人都胆战心惊,要是世子摘了门匾走了,这伯府还是伯府吗?他们这些贱奴还有人要吗?
一时哭喊苦求声震天,陶管家更是将姚妈妈请了过来。
姚妈妈站在马车外轻声细语,“世子,老奴姚氏,是容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生前最信任的人,今天有几句话想和世子说说。”
容棠一直还奇怪容夫人再怎么样也是伯府嫡女,又住在自家府上,没理由身边一个忠仆都没有,闻言就想问问情况。
车帘子掀大了些,容棠请她上车说话。
姚妈妈见车里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似有些眼熟,一时也不及细想,先给容棠行礼,“老奴叩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