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皇帝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深宫寂寞,想留女儿做伴。
“你呀,也该出去走走,朕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拘着后妃不许出宫。”
容妃有些唏嘘,“臣妾也不是不想出宫的,只是娘家没人了,伯府……哎!乱糟糟,看了也心烦。”
宣宁皇帝不经意的道:“娘家怎么没人了?你侄子不是归宗了吗?现下他伤病在身,不便入宫,你却可以出宫看他。恩……出宫前跟皇后打个招呼既可。”
容妃大喜,跪地道谢,“谢陛下隆恩,这两天臣妾担心的要命,也不知道他好了没有。”
宣宁皇帝笑道:“担心就去问,哪有这么多顾虑。”
何大伴插话道:“陛下,娘娘,老奴今早还看见张太医溜达了,不如唤过来问一问情况,也让娘娘宽宽心。”
“朕不是让他贴身跟着容棠,直到他完全康复,怎么回来了?去喊他来!”
张太医拎着药箱子过来,眼神躲闪。
容妃轻启朱唇问道:“张太医,我棠儿怎么样了?你怎么回来了?”
张太医眼睛眨巴两下,表情严肃,“容棠情况很不妙,现在起不来了。”
容妃眼睛睁老大,她是知道容棠装受伤,没想到装这么彻底,连一个贴身看病的太医都骗得死死的。
宣宁皇帝甚是奇怪,嘶了一声,“这都治两天了,怎么越治越严重了?”
张太医道:“并非臣医术不精,越治越坏。一般人在受伤之初,身体感官会短时间处于麻木状态,对于疼痛感觉不明显,因此尚能支撑。过了一夜,所有感官恢复正常状态,疼痛就忍不了了,因此起不来床。不过整体还是有所好转,就是这个时间嘛……可能要久一点。另外需要的药材也不少,臣回宫就是来药局找药的,陛下也知道,天下最好的药都在皇宫里,就连太医院也比不上。”
宣宁皇帝皱眉,“有这种事?”
何大伴提醒道:“陛下,是真的。您忘了,您八岁那年被一块石子砸了脚指头,当时说不疼,第二天就疼得厉害,又红又肿,半个月才好,指甲盖都掉了。”
宣宁皇帝想起来了,有这事。
“都需要什么药?找齐了没有?”
张太医垂着的头眼珠子咕噜噜转,“还没。陛下,有些药材很珍贵,药局的人不给。”
宣宁皇帝不爽,他都下旨不惜药材了,药局还这么小家子气。
“都需要什么,太医列个单子,让李德全陪你去药局拿。”
忽然想起,似乎两天没见李德全了。
“李德全人呢?怎么两天都没当值?”
何大伴叹了一口气,“陛下,您忙,没留意,李德全告假了。前日送容公子出宫养伤,容公子没地方去,住进了容妃娘娘的嫁妆院子……”
“等等,没地方去是怎么回事?建安伯府呢?他自己的家,为什么不去?”
何大伴确定,以及肯定,皇帝是在装糊涂。
“陛下您不知情,听外面人传,伯府早被金大人老娘妾室,以及庶子女们占了。容公子去伯府养伤,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容公子只能去娘娘的院子。就这,金老夫人也不放过容公子,堵着门骂了半天。等容公子被抬回去,金老夫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卯足了劲要撞死容公子。当时李德全奉旨送容公子回去,怎么能眼看着他被害?就自己挡了一下。李德全被撞得胸口疼,回宫就告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