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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师公论大小君子

今日的清晨显得额外的清幽,恬静!旭日东升,霞光普照,每一个醒来的人,脸上都不觉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或许是朝阳的温暖抚平了受挫之人心底的伤痛,也或许是黑夜的消散带走了偏执之人心底的阴暗。同样的比赛时间,剩余的比赛选手以及随行的观战人员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许是没有了西域大陆和漠北大陆的人,剩下的观战人员竟然变得更加彬彬有礼了许多,彼此之间少许的眼神对视,也没有了先前的强烈敌意和对彼此的不满,毕竟剩余的几个国家都不存在实质上的纠纷,但是进入比赛场地的剩余八人却不像观战人员那么轻松惬意,这一点从陆续进入场地的每个选手的面部表情就能轻松地分辨出来!

八进四,是个人战,进入场地的每个人都在仔细寻找着自己的对手,尤其是来自布笼和布都的四位晋级选手,他们从昨天八强名单播报出来开始就一直心绪不宁。原因就出自于那个来自极北之地的选手,虽然知道了她是个女孩,而且貌似年龄还要略小于他们几个,但是实力明显摆在那里,轻松战胜了布那的郑宇赫和许子贝,这就让他们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别让自己对上她就好,哪怕对手是周少珩也好,虽然他们也自认水平要比周少珩低一点,但并不是一点获胜的把握都没有,可是那个小女孩实在是厉害得有些离谱,再不然就对上东华的两人也行啊,看样子似乎这两人水平也不怎么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第一场地的棋盘,龙沐雨对阵周少珩,接着是第二场地,江舸对战南星,看到这,便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江舸直接是垂下了脑袋,而走得较近的来自云南的其他三个人则是冲着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第三场地,王若风对战苏霄凡,看到这个结果,牧弈晟和叶战则是完全相反,对苏霄凡的表情则是满满的羡慕,在他们看来似乎这苏霄凡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即便国战王若风以一敌二,但他们也知道那来自漠北的两个选手水平是有多低!最后一个场地,就是剩下的牧弈晟对战叶战了!一切原本都显得额外的和谐,虽然有竞争,有表情上的轻视和惧怕,可是却没有哪个选手表露出足够的敌意,直到从第一场地的周少珩口中说出一句,“虽然我支持我兄弟,但是却不赞同他的做法,哪怕认输给一个男生呢,偏偏向一个女人低头,不可原谅!”原来这周少珩虽然也是十足的人品端正之辈,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大男子主义,某些时候更是会不自觉的轻慢女性,尤其是他引以为傲的下棋!这句话说出口声音不大,几乎只能让周边一个小范围的人听到,而这小范围内,恰巧就出现了这次比赛的两个女性选手!两人也随即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南星虽然嘴上没说话,但在她看来,这周少珩还是有些好笑的,没想到这棋赛上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人,此刻的南星并没有因为周少珩的话而气愤。但是这话听在龙沐雨耳中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哦?多大的小屁孩,张嘴就男人女人的,别到最后输到哭鼻子就好!”虽然龙沐雨的话也是满满的孩子气,但无疑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也让第一场地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第二场地的南星依旧是头戴斗笠,也不说话,但这第二场地却是四局中率先开始的,因为她那对手江舸,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一点精力去调侃或者关注除棋局以外的情况,短短的几步开局就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内心的害怕甚至让自己的双腿都有些轻微的颤抖!第三场地的苏霄凡似乎也有些庆幸自己抽到了上上签一样,源自内心深处的喜悦都能在脸上看得清清楚楚,同样的开局,却还有闲情逸致去调侃王若风,“我说兄弟,你们东华还真是庆幸,竟然能进到八强,不过明显你们俩今天运气就用到头了,你那个同伴比你还惨,周少珩棋艺可不低,而且他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下棋这一块,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于这个有些话唠的对手,王若风原本并不太想理会的,可是为了能让他尽快闭嘴,便加快了进攻步伐,也正是这突然的画风转变,让苏霄凡彻底闭上了嘴,陷入了几乎和江舸同样的境地,直到四局都结束,苏霄凡都没再多说一句话!第四场地则是四局中最为安静祥和的了,一个是因为对阵双方可以说都是自己人,另一个就是因为彼此的水平实在过于接近,以前他们私下就不止一次的对战过,双方均有胜负,水平也是五五开,如果单是对比四局的对阵时间,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第四场地在角逐冠军呢!

一刻钟之后,第二场地的双方就已经几乎分出了胜负,可也就在这时,南星突然改变了气质,原本还有一丝的平易近人,却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甚至还能感觉到些许的气愤,就算隔着斗笠仿佛都能看到面部悲愤的表情。一切都因为她听到也看到了第一场地的对局,周少珩不愧是云南大陆的翘楚,果然也真如苏霄凡所说,下棋不分对手,出手狠辣,龙沐雨可以说已经是全力以赴了,但与周少珩相对比,实力也确实要低一个等级,原本实力悬殊,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让南星气愤的原因就是,这周少珩原本男男女女的言论,此刻竟然完全变成了对女性的歧视,甚至在和龙沐雨下棋的过程中还出现了藐视和侮辱的意味。看着脸部已经有些微微出汗的龙沐雨,周少珩用手托了拖眼镜,“女人终究是女人,要不是寻欢突然说找到了什么狗屁方向,又怎么能让你捡这么大的便宜,不过你能有幸进入前八也算不错了!”对于周少珩的侮辱,龙沐雨也想反驳,可是对局上的劣势还有自己的无力回天,都使得周少珩的这种上位感以及居高临下的态度,都变得这般合情合理,此刻的龙沐雨内心感觉好无助,再坚强的内心,也有土崩瓦解的时候,几乎就快要哭了出来,但是周少珩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这些都被南星看在眼里,原本她就受够了来自外界的欺辱,她这次的参赛以及南凌在开幕式上的挑衅,都是为了一个词“复仇”,哪怕在政局和军事外交上不能为自己的部落争一口气,她也要尽全力让所有大国颜面扫地!直到寒冬雪的应战,以及王若风不顾一切的为她们北燕出头,去折辱仲秋国,才使得她感受到了人间原来也有正义存在,也因为爱屋及乌,她也对东华的每个人都心生好感,这也是她此刻极度气愤的原因,她是心疼和王若风一队的这个姐姐,就在想要带着些许复仇心态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对局时,江舸举起了左手,向裁判示意自己认输了,与此同时,龙沐雨也认输走出了房间,没有去观战区而是直接跑回了房间,观战区的罗冰看着赛场中龙沐雨的一举一动,既心疼又恼怒,也跟着龙沐雨回了休息区,但回去之后却是独自坐在了沙发上,因为龙沐雨在他回去之前已经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之内!赛场中,南星几乎咬着牙对隔壁的周少珩说到,“下一局如果你对上我,我会让你把今天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咽回去!”说完,起身也直接回了休息室,她没留下再去观看王若风的对局,是因为她从听王若风执子和落子的声音就早已经判断出王若风下得十分惬意,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让比赛随时结束!而面对南星挑衅般的话语,周少珩这次却显得很绅士,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在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缕轻蔑的微笑!而王若风的对局,果然在南星起身离开不久就出了结果,王若风也随即起身离开了,就在广播里播出其他三局的结果时,牧弈晟和叶战才反应过来,同时也是大吃一惊,吃惊不是因为周少珩,而是另外两场,云南大陆竟然双双败北!二人看了看彼此,重新将意识拉回到自己的这场对局,不觉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有些可笑!”云南大陆拥有顶尖实力的无疑是周少珩和卫寻欢二人,其他人虽然也算棋艺高超,但是明显都要略逊于二人,但相差并不是很远,可此时四局的对比分析,明显这剩余的二人才是水平靠后的,牧弈晟和叶战也已经没有了棋局刚开始时的斗志,终于又在拉扯了许久之后,叶战以微弱的差距险胜对手!至此,四强产生,布都的叶战,布央的周少珩,东华的王若风,以及北燕的南星!

当王若风的比赛结束时,王雅月就已经早早地等候在了比赛房间的门口,看到王若风走出来便告诉他,寒冬雪交代过,她和焦龙有事外出一下,让他们自行回去。在王若风带着王雅月回到了休息室推开门时,只见罗冰一声不吭地傻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罗冰呆滞的神情,王若风刚想问原因,却被王雅月拉住了他的手,又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王若风何等聪明,即便没听到龙沐雨和周少珩的对话,他也能根据王雅月的描述猜到个大概,一时间,也是怒火中烧,可是聪明如他,此刻也只能默而不语。龙沐雨性格的坚强程度从来不输任何男生,此番受到这样的羞辱,王若风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点的安抚的话,就像罗冰一样!随后也和王雅月坐在了沙发的两侧,陪着罗冰傻坐在那,一言不发!这样的场景直到寒冬雪和焦龙的回归才出现的缓和,寒冬雪走到龙沐雨房门前,并没有大声地喊叫或者提出什么命令,而是轻声地说,“受到挫折,一味地逃避可起不到什么作用,没有追求和付出,哪来的成功,记得当年三姐受伤封闭自己时,虽然你哥哥龙沐川是用自己的真心陪伴感动的三姐,但是真正改变三姐,让她重新走出阴影,并找到全新道路的原因,却是龙沐川曾对她说过一句话‘斯人当尽其材至其命已昭’,三姐最初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龙沐川也没有多做讲解,而是告诉她,让她自己去寻找答案,如果有一天能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那她就一定找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如果你不想让爱你的人为你蒙羞,就也去尝试着理解那句话吧!你是龙沐川的亲妹妹,也应该跟龙沐川一样是个有血性的强人,要一直这么沉沦下去吗?”寒冬雪一向性情冷漠,很少开口说话,像今天这样洋洋洒洒的去开导一个人,她还是第一次。果然,龙沐雨卧室的门轻轻地打开了,看着从卧室内走出来的龙沐雨,大家都是一阵心酸,尤其是罗冰,险些心疼得哭出来,散乱的头发,有些发白的脸颊两侧明显有泪水流过的痕迹!“寒姐,谢谢你,刚刚那句话嫂子跟我说过,我却因为一时伤心忘了,以前我不是很懂,直到刚刚你提到哥哥,我才恍然大悟,一个人应该先用尽自己所有的才能,然后再去说听天由命,可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真的没事了!”说完这句话,龙沐雨冲大家一一点过头,便去洗手间洗漱去了!寒冬雪又转过头对王若风说道,“风儿,可能你也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了,上午的比赛应该没怎么消耗你的精力吧,我这有一个消息,半决赛四进二,稍后晚饭过后将会在夜里举行,这是大赛组委会的临时决定,明天上午还要早一些总决赛,然后你们下午要在休息室等我,我会和焦龙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我的会议结束得早,咱们就下午出发返回东华,如果结束得晚,就要后天早上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为稍后的比赛准备准备!”“我知道了寒姐!”王若风立即回应了一声。

晚饭过后,距离比赛还有很长的时间,跟龙沐雨等人打过招呼,王若风便自己先行去了比赛场地,并不是因为紧张,也说不清什么原因,或许只是纯粹的想熟悉熟悉比赛场地,亦或是想找找下棋的感觉!一路走来,并未见任何其他人的身影,直到推开比赛场地房间的门时,在空旷的房间内,才隐隐看到一个背影佝偻的老者,穿行于各个小场地之间的过道处,时而弯腰用衣袖擦一擦各桌棋盘,时而缓缓直立小心行走几步。看到这个老者,王若风第一反应自然是把他看成了打扰卫生的老爷爷,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是近日比赛频繁,进出房间的人也不少,可均是往来有度,倍加小心!房间虽大,可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这老者……或许是靠亲戚谋得的一个闲职吧!突然,老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王若风见状,立刻三步并成两步疾跑到近前,将老者扶正,又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临近的座椅上,再将老者搀扶坐下,之所以王若风要用衣服为老人当坐垫,当然是考虑到深秋时节,天气清凉的原因。近距离凝视,王若风才发现,这背影近似八旬的老人,若只从面部来看似乎只有六旬左右,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面部虽然皱纹沟壑纵横,但却充满着慈爱的神情,双眼微眯,即便是睁开眼睛,似乎也很难看到完整的眼眸,长长的白色双眉一直垂到耳鬓,同样顺长的银色胡须盖过嘴唇,垂于胸前!“小伙子,谢谢你,咳咳,看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王若风见老人有些轻咳,赶忙用手掌轻轻地拍打老人后背几下,又跑到房间的饮水处,接了一点温开水送到老人手中。“爷爷,您是来打扫卫生的吗?要不您歇会,我来帮您!”王若风一边说着,一边学着老者先前的样子用衣袖擦拭着棋盘。看到王若风的动作,老人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想:“不错,心口如一,言行一致,确实不错。”“哈哈,小伙子,别忙活了,我不是打扫卫生的老头,只不过业余爱好也是下棋,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来这地方走走,好在这里的人都挺好,不跟我计较,也不赶我走,这不听说最近有棋赛嘛,也就没忍住又过来溜达溜达!”听着老人的话,王若风心念电转,大脑飞速地转动,心里不禁想到:“意思就是说,您可以往来这大楼之中,却没人管您吗?还是说没人敢管您呢?”迟钝了片刻,“老爷爷,我也是参赛选手中的一个,如果有幸,可否请您不吝赐教?”通过老人之前擦拭棋盘的举动,王若风便可以判断出,老人若不是清洁工,那就百分之百对象棋有着狂热的喜爱之情!“哦?你愿意陪我这老头子比划比划,打发时间?”王若风认真地点了点头,“求之不得!”于是,王若风没等老人伸手,而是主动地将棋子摆好,并且是将红色棋子摆在老人的一方,这是棋桌上的规矩,也是表达自己对对方尊敬的方式。老者笑了笑,这样的笑容以及点头的动作,似乎从王若风扶他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过!

看着王若风摆好棋子,才恭敬地坐了下来,老者没等王若风开口,便先说道,“小伙子,你先出手吧!”“是!”王若风没敢再争辩,这同样是对老人的敬重!于是王若风下了一个很多人都常用的开局,迎头炮,将左侧的炮平移至中心位置,用以发起攻势。可是老人的对应手法却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人的方式,居然是支起了帅旁边的士。王若风虽然极其不解,但是他深知老人必定不是对象棋一般的喜爱,也必定有不同寻常的高超棋艺!接着便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跳马,出车,老人则是进兵,跳马,虽然老人是后手,但进兵的速度却是快了王若风一大步!下棋之余,老人也跟王若风聊了起来,“小伙子,看得出,你棋艺不错啊。”“哪里,照比爷爷还是逊色了一些。”王若风这话回应的倒是心悦诚服。“其实,以你的天赋,能有这样的水准已经实属不易,从你下棋的步伐不难看出,你是个极其聪慧,又胸有韬略的孩子,可是却也极易心浮气躁,个别时候会感情用事,太容易受感情的影响,这一点对于一个真正的大丈夫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下,王若风可以说是彻底地被眼前老人的话惊呆了,更为之折服!不只是简单的棋局,甚至老人从对局的路数就将王若风看了个透彻。见王若风愣在那几乎一动不动地发着呆,老人随即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小友可否相听?”老人此时的讲话,虽然是跟最初一样的随和,但却早已跳出了平常人交流的范畴,更像是一个智者为一个懵懂之人开启灵智一般!“风儿荣幸之至,爷爷教导,风儿怎敢不尽心聆听!”王若风随即站起身,作揖,躬身行礼!老人示意他坐下,“风儿是吧,你真的很不错,为人正直,善良,可以说是难得的孩子。一身正气,不失为一个君子,可你知道吗?即便是君子,也可分为大君子和小君子!”这样的话,王若风还是第一次听,便更加的专注几分。“小君子者,为人正义,好不平,喜怒形于色,一生只论对错,有恩必还,却也常常是有仇必报。这样的人其实也已经诚难可贵,坦白讲,如果世人都能如此,那世间也就没有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可称之为太平盛世了!”王若风听着老人的讲述,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更不敢有半点打扰!“但是孩子,你知道吗?世人不会千篇一律,而这大君子就显得更加的难能可贵。大君子者,正直,善良,守公正,斥邪恶,有包藏宇宙之韬略,更有道济天下之心胸,还要有悲天悯人之情怀!大君子的眼中不是眼前的方寸之地,而是千里万里的浩瀚疆域。目光所至,皆为我土!孩子,我说的,你听得懂吗?”王若风被老者的话说得心潮澎湃,可又有些似懂非懂,点头又摇头。老人笑了笑,也轻轻地点头回应着,“就像你在棋盘上侮辱了仲秋一样!”这次换来的就是王若风瞠目结舌的表情,他万万没想到,老人竟然会指出这件事,更没想到,老人竟然观看了他的对局,以及知道了他用棋局复仇的事!老人伸手摸了摸王若风的头,“孩子,不用害怕,更不用紧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要你知道,你的做法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小君子。漠北三国有错,可是也并不代表漠北三国的所有人就都像你想得那般穷凶极恶,不可饶恕!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想要把事情看透,想透,最后做透,就先学着做个大君子吧!”老者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古钟,算了算时间,其他的选手应该也快到了,便站起身,“老头子的话就说到这,如果有缘,以后咱们再切磋了!”这一次老人站起来的样子却与之前完全的判若两人,后脊背笔直地挺立,走动的步伐也不再那般步履蹒跚,甚至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少了许多。王若风头脑中想着老人的话,突然,他看到了刚刚和老人的简单对局,就算没有再仔细推敲,他也看出了老人竟有三四个杀招即将放出,几乎每招都可让他七分无气!这样的棋力,这样的胸怀,这般的领悟,这般的透视万物……就在老人即将推门而出的一刹那,王若风立刻从座位上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徒孙王若风,叩拜师公!”老人没有回应,也没有搀扶,只是哈哈一笑,拂袖而去,临走时说了一句,“阳阳真是好眼光,好福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