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净重重的叹了口气,满是汗水紧握的手指松了一些,突然问道:“你能跑多快?”
软灵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作答。
宁清净却表现得认真还有些急切,又问道:“你会飞吗?”
软灵还是想不通他问这些做什么,宁清净看她不回答,又说道:“我看过你在水上走,哪怕不会飞,应该也能在空中走一走。”
软灵仍旧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一股不安渐渐涌上心头,她有些不想他继续下去,说道:“你的血快要流干了。”
“我知道,所以才要问你。”
他说:“最后一个问题。”
宁清净感受着崖后吹来的冷风,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会救我的对吗?”
被刀割开血肉的季话也在流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软灵思索着宁清净的话,当余光撇到悬崖后头的山头时眼睛慢慢睁大,她总算知道了他要做什么,珠子从她手里飞出,整个人也如风一般飘去。
宁清净松开短刀刀柄,手肘猛地一拽季话的脑袋,与此同时身子后倾躺入寒风深不见底的怀抱里,整个人拽着季话往崖下倒去。
“疯子!”
“疯子!疯子!疯子!”
崖上先后响起两声愤怒的咆哮,开头的一声已经随着话里的疯子去到半空,后面的几声还在崖上追来,珠子先掠过悬崖尽头的半空,软灵在崖边停了一刹,随后咬紧牙关,跟来的风在她身后用力一推,脚下的石块瞬间炸开,整个人比石头更快的速度往崖下飞去。
这颗更快更有力的石头追上了还未落地的两人,重重的砸在宁清净身上,宁清净闷哼一声短暂的沉寂之后哇的一声喷出血来,身子连带着季话被软灵抓住。
那珠子也从崖上飞下,勾住了她身上的丝带,另一头悬在崖间缝隙里,她一只手抓着宁清净,一只手伸出要去抓飞速下落展开的丝带,浑浑噩噩间宁清净拼命的挣扎起来,又被季话身上发出的力量死死扼制住,四肢像是被人灌满了泥浆。
“你就这么想死?”
耳畔飘来季话的说话声,他惊讶疑惑又恢复了一些平静,宁清净没了别的办法,只有将唯一能动的脑袋伸了出去,张开满是血沫的嘴,一口咬在软灵洁白的脖颈上!
唇齿碰到冰凉的肌肤,然后陷入,接着疯狂用牙齿的撕着、咬着,他自己的血和软灵的血混合在一起也浑然不知,此时他真变成了软灵说的一只狗,不过是一只不听话的疯狗,全然听不到软灵发出的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尖叫,也感觉不到这具身体触电般的颤抖。
就这么一下,软灵伸出的手在空中忽然一顿,错过了那缕丝带,一顿之后又伸手去抓,只和飘带尖触碰了一下,接着手指与飘带尖的距离便从咫尺变成天涯。
丝带还在崖上随风飘着,而三人已经在那刺耳的尖叫声中从望舒的月牙跌落,齐齐往崖下的天河中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