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柳树
宁清净将石板盖上，又将泥土压回去，泥土的痕迹有些难以遮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目光盯着那两棵柳树，不停上下扫动着。
无论位置，还是高度，它们都很合适，除非有谁能将那些铁棍弯曲。
他的眉头慢慢蹙起。
柳树、铁棍、蛇、花、光、母亲、刘家兄妹，怎么才能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什么，在方才那般境地下，他只对那些东西感到惊讶疑惑，他甚至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凡人可以做到的，所以他完全无法把自己放在和对方一样地位，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忘了去思考某个人创造那些东西时的情绪。
先要想到那些世外修行人也是人，自然也会有人的情绪，现在宁清净能做出一些判断的就两样东西，一个是无数目光注视，还有一个则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红光。
从红光撒满世界不留任何阴影的行为上看，他能感受到对方一些不确定的霸道，至少那会是一种掌控，而从那像是两个世界的景象看，他还能感受到其中一些不做干扰的情绪，就像故事中天上有着无数规矩的仙人面对人间。
这可能是一种出世，但这与那些数不胜数眼睛的注视矛盾，那并非仅仅一只眼睛，那些肉眼可见的巨大鳞片还在随着铁棍延伸，甚至有两只已经来到了地面，若这是它诞生时就在地面的，那么在刘家的宅子未遮住它时，以它的奇特一定有人知道，若没有这样的人，那么说明他们都死了，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说，又或是…它在生长。
这是可以证实的，他相信热心的玉裳袖会帮他这个忙。
而证实之后他就要去想这样的生长代表着什么，生长延伸能让他感受到另一种情绪，一种贪图或是渴望，所以要么他的出世是故作出的，要么他是不得不只能观望，只能不作干扰。
那么，他是想掌控什么？
他又渴望着什么？
是什么连创造出这样东西的他，都渴望？
地下的区域很大，而那根柱子和巨蛇所化的太阳明显是那片区域的中心，而这里能如此之近的看到那根柱子，所对应地上的望舒也很有可能是中心。
在这片月亮般的土地上，有什么呢？
幸好还有玉裳袖这么个朋友，她送宁念回来，双手杵着下巴慢慢听完宁清净的讲述，时不时捂着嘴小声的惊呼，目光还会溜到院子里看那两棵柳树和那个院墙。
最后她已经惊得合不了嘴，玉裳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活脱脱两个夜明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清净的脸说道：“你这些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什么时候把你的脑袋借我用用多好。”
她甩甩手苦恼的说道：“这样我就不用一天到晚的读那些书了。”
她明显是信了的。宁清净对她的夸赞腼腆一笑，她没有和他提起宁念的交流，仍然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宁清净躲避着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我想的会不会太深了？毕竟这样的人捏死我不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我去想这些是否有些杞人忧天？”
“但是这东西又在望舒地下，而且母亲也下去过，还有刘家的兄妹…”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母亲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