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力道放缓,邓书韫试着挣开手腕,他终于放松下来。
邓书韫假意揽着他的腰,一手悄无声息的探到衣服口袋,捞出针头,单手去掉针冒,趁他不注意一击即中。
江华阳只觉手上刺痛,左半边臂膀瞬间发麻,他霍地的抬头,沉声问:“你做了什么!”
邓书韫扣住他手臂,“没做什么。”她语气决然,“我绝不允许你再一次羞辱我!”
江华阳眉头紧皱,神色凌厉,额头因怒火青筋愤张,可他已无力动作,只说:“不准离开我……”便倒在邓书韫身上。
邓书韫感受着他的气息,这管药是用来防备高登宇的,不想,最后用到了江华阳身上。
她惊疑未定,对着他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上,唇碰触到他的肌肤,却没狠下心用力。
她缓过力气,把人推开,狼狈的起身整理衣服。
邓书韫找着开关,将房间的灯再一次打开。
邓书韫凝着他的脸,剑眉微皱,愠怒未消,混乱中她扎到了他的掌心,针口还在冒出细小的血珠。
不准离开,留下继续和他厮杀吗?
他们偏安一隅,各自安好就行,何必强行越过天堑。
江华阳是为了找回面子吧,或许以为她攀附上了他的朋友,心有不甘,觉得有损尊严。
她对高登宇又何尝不是避之不及,迫不得已。
邓书韫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没有留意程贺的车是否还在,顺着一条路走到底,好在是成功走到了小区门口。
邓书韫循着一个标志性路标,电话王宁来接。
她不做停留,连夜回了连城。
程贺在车里看着邓书韫走远,心说大抵江总也要出来了。
一小时后,江华阳醒转,昏昏沉沉的扫向四周,他躺在地毯上,身上盖着张毯子。
屋子只剩他一人。
邓书韫跑了。
他能感觉周身血液快速流窜,抬手按抚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忽的把手放到眼前,瞧见那点凝血,奇耻大辱的愤恨啃噬着他。
江华阳举着手看了半晌,才扶着沙发起身。
他看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高登宇跟我没你想的那种关系,钱的事,我需要一个月,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只好去找高登宇!
江华阳捏着纸条,胸口滞涩难耐,团吧一下把纸张扔了出去。
不是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他可以碰她的头发,让她开车,她还去了他的家。
江华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邓书韫就是他心里的刺,一触即发。
当年她机关算尽,利用完他飞快的和人结婚,把他像个傻子一样戏弄。
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人已经离开北城月余,去了连城。
那个男人姓易,就是那辆宝马车车主,与她一同出现在酒店的男人,有男人还敢勾引他,真是不自量力。
可他却下不了手整治她,如今反倒拿高登宇威胁上自己了。
江华阳眼底阴霾愈发的重,俊美的脸冰冷迫人。
他起身准备离开,走出几步,凝着地上那团纸,回头捡起,收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