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的暑气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下甘拜下风,邓书韫看着一排排的老房子,知道自己也成了这所学府的旧人。
而她之于江华阳,甚至只是大多人。
江华阳看见那串熟悉的号码,诧异她还敢找上自己,挂断电话后,怨愤难消,手一挥,那部无辜的手机已经成了水中的垃圾。
邓书韫回到宿舍,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宿管阿姨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楼下有人找。
邓书韫心下一跳,快步下楼,像个巴巴等待大人给糖吃的孩子。
邓书韫怔住了。
来人是易捷西。
显然是宿醉刚醒的状态,说话声音都不对劲,絮絮叨叨道:“书韫,我上北城躲几天,我妈太疯狂了,恨不得把我跟相亲绑定,我都要精神崩溃了。”
“易捷西,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过。”
“什么?”
“又分手了。”
“那你,要去找他吗?”
邓书韫摇头,声音悲凉,“不会,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易捷西没出事前也有过稳定的女友,自然明白“在一起”三个字当中其他的意味。
他笑了笑,“没关系,现在什么打算?”
邓书韫不答反问,“你之前说想娶我,还作数吗?”
易捷西甩了甩头,不可置信问:“书韫,你认真的?”
邓书韫点头,“你愿意娶,我便嫁,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易捷西又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你不要为了同情……”
“我不是。”邓书韫打断他,纠正说:“一个你,一个我,组成一个人,这会是我们的相依为命。”
易捷西浑噩中清醒,“我愿意,我要娶你。”
邓书韫也郑重的提醒他,“你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你就是我的梦寐以求,谢天谢地……书韫,我从没想过还有这个机会!”
“谢谢你。”邓书韫微笑了下,“你想好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易捷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书韫,我怕你后悔,你要不要再想想?”
邓书韫坚定说:“不会,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易捷西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回去要户口簿,等你学校的手续办完,我们就去领证,然后一起回家。”
“好。”邓书韫又说:“我们要结婚的事,在领到证之前先保密,好吗?”
“嗯,我不说。”
七月,毕业班的学子匆匆忙忙被学校赶回家。
邓书韫在领取毕业证的前一天,与易捷西领了结婚证。
离校前,易捷西到宿舍帮她收拾行李。
八卦的舍友赶紧讨伐邓书韫,她只是平静的回复说:“我丈夫,合法的那种。”
易捷西憨笑着拿出喜糖分给众人。
众室友先是愕然,而后纷纷给这对新人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