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没鸡巴也能撒尿。我就没鸡巴,还不是能撒尿。”小大也火了,
“你懂个屁!你又不用鸡巴撒尿,我回家告诉我爹去,我哥把我的鸡巴炸没了。”小大说着爬起身来就跑。刘臣急忙追赶,可是身上背着大凤,怎么也追不上小大。他回头喊贾援朝,
“班长,你帮我把他逮住啊。”出乎意料的是,贾援朝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刘臣心想,这下可完了。他想丢下妹妹逃走,又牵挂着小大的鸡巴,于是背着大凤偷偷摸摸的停在家门口,屏住气偷听里面的动静。
门里传出妈妈的哭嚎:
“这个挨千刀的野种啊,他想让我们张家断种啊、、、、、、”这时爸爸吼道:
“别嚎了!小大一点事也没有,不红不肿的,就是让烟给熏了一下,这不,一洗干净,一个零件也不少。”小大哭着问:
“爹,我的鸡巴还在?”
“在,不信你自己看看。”
“嗯,是还在,我说怎么一点也不疼呢。我去找我哥吧,他可能不敢回家啦。”
“小大,听娘的话,别出去,该吃年夜饭了。”
谢天谢地,鸡巴还在!刘臣听到小大没事,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背着大凤推门进家。妈妈一把接过大凤,
“丧门星,去死吧!”爸爸一句话也不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绳子,非常熟练地把刘臣的双手捆住,然后把他吊到门框上。一家人开始吃年夜饭,只有刘臣饿着肚子被吊在门框上。
没多久刘臣他就感觉手腕子疼,疼得钻心,接着全身开始疼,但他一点也不为自己亲手点燃火箭炮后悔,只是对贾援朝不肯帮自己逮住小大有点耿耿于怀。难怪人家都叫你小老右,没准你真就是个小老右,学校要是打右派,你贾援朝没个跑!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让他暂时忘却了贾援朝。他想,如果绳子不是拴在手腕上,如果是拴在脖子上,那该多好啊,绳子要是拴在脖子上,那自己就不会觉得痛了。这时,小大打着饱嗝说:
“让我哥下来吃饭吧。”没人理他。大凤过了一会儿说:
“我二哥的鸡巴没事,爸,让我大哥下来吃饭吧。”
“叭!”大凤的头上挨了一筷子,
“死丫头片子,少多嘴!”妈妈边骂边给小大添饭。
刘臣已经痛得闻不出饭香了,他心里只想着,吊在脖子上多好,吊在脖子上多好、、、、、、 吊在、、、、、、
疼痛骤然消失,刘臣的脑袋一歪,昏厥过去。
上吊这个念头在刘臣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但一直没有真的上过一回吊,他总觉得自己始终没有充分的理由去上吊。想来想去,自己从没有闯下必须上吊的大祸,就算那次火箭炮事件,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小大的鸡巴仍然能撒尿,还是经常尿炕。再说那次也真的吊过了,只不过没吊在脖子上而已。还有,被吊在门框上饿肚子,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后来刘臣听同学说,过年那天,有好几个人因吃得太饱而撑死了。撑死的人还都是平房区的,六郎的二哥栾设华就是大年三十那天撑死的。想想老栾家真不幸,六郎的小妹妹二丫,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天饿死的,二丫到死也没有个大名,因为她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如果那天自己没被吊起来,如果那天被准许吃饱,那自己肯定也会撑死。这样看来,还得感谢那个横着穿过小大裤裆的火箭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