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流火脚步未停:“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只有我能救她。”
龙骨秘境存在久远,无数前辈都已经证实了,天元宫并非外力能够强行开启,眼下唯有他,也只有他,承载着谢玉昭的一线生机。
“别说的好像只有你重情义一样,难道我没试图救她吗?你以为化神修士是什么?!”
燕伶面若寒霜:“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届时宫门再开,别说是她——你、我、在场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拿这些人的命去赌一个人的命,引你入道的前辈便是这般教育你的吗?”
伏流火全当耳旁风,连搭腔都没心思,和脸色阴沉的余下几人头也不回地直奔宫门。
“你想说什么?吾辈修士当自强,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可连自己的朋友都拯救不了,还拯救什么苍生啊?”
阿宓脚步微顿,抬眸望去:“我不是救世主,不是心怀苍生的善人,也没有多余的爱心去同情每一个人。比起天天念叨这些假大空的东西,不如看看你身边的人——”
她的视线一转,落到了双手持剑正不断抵御着如潮般袭来邪祟的参商,继续道:“如果当时被抓进去的是他——或者是站在你身边的雨师妾,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对着我们说教?”
燕伶冷冷地望着她,那双美丽的双眸闪烁着锋锐的光芒,一言不发。
“这什么眼神?你不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阿宓收回视线,与她擦肩而过,声音是近乎漠然的无所谓,“别人的命,关我屁事。”
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恍惚间,燕伶好似突然回到了几年前,她跟随家中长辈前往淀山拜会时见到的那名女孩。
那时她的眼中闪烁的光芒和眼前之人的语气一般,轻蔑、嚣张,又带着些冷漠的高高在上,目无一切,仿佛所有人都是低贱的蝼蚁。
薛宓能说出这种毫无慈悲的话燕伶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薛宓竟然在这种语境、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
周旁如疾风骤雨般的厮杀声中,五人远去的脚步声无比清晰地越过混乱嘈杂的声音,直直落她的在耳边。
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术诀法宝交替闪烁,不时有鲜血飞溅。修为高深者顶在前头组成人墙,修为略低些的则在后方配合着他们的攻势,倘若人墙出现裂口,便立即有人顶上去,将邪祟一一斩杀。
看着前方飞速远去的背影,雨师妾突然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对于这个问题,燕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谁知道我怎么想的。”
雨师妾收回视线,绕在脚踝的金铃作响,半开玩笑道:“可能不想活了,想近距离一睹化神邪修的真容再慷慨赴死?”
燕伶调转身形与她贴背而立,指尖光芒四溢,重新投入到战斗之中,无声轻笑:“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