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阿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噌”地冒上来。
她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拍桌子:“选个屁选!你叫我怎么选?你难道就能做出选择吗?”
如果他们没经历穿越这种糟心事,也未曾一路相伴扶持走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游戏,断不会如此煎熬。
阵营本嘛,玩的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可这不再是个游戏了。
人死了也不是随便拿个道具卡就能复活,像变魔术一样。
伏流火瞥了她一眼,倒也不恼,只幽幽叹道:“所以我才坐不住。”
他敛下眸,长睫压住眸底的暗光:“按照谢玉昭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向裴文竹动手。在这一路上,我们也从未违逆过剧本任务——甚至连最基本的质疑都没有。”
阿宓蹙紧了眉看着他,没说话。
“陆衷,我问你个问题。祭山那个脑残小剧本,还记得吧?按照我们几个的人设,你觉得我们可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说出那种话吗?”
陆衷心中一跳:“伏哥,你的意思是...”
伏流火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自顾自道:“还有你,阿宓。昆仑那个副本,盗取文姜镜境灵的任务,你觉得以咱俩原身的性格和立场,可能跟着掺和吗?”
阿宓微怔,下意识答道:“当然不。”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是啊...
薛宓当初前往祭山,就是因为不想动师叔的遗物。
即便初入昆仑时,他们尚未恢复全部记忆,也或多或少对原主的过去有所了解。
而他们之所以能毫无愧疚地偷了境灵扭头就跑,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穿越来的,对原主的宗门根本没有多少归属感。
他们没有,很正常。
可原主没有,就十分不正常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根本没有他们穿越过来这一说,所有的剧情推动者都是原主。
如此想来,真的很奇怪。
剧本给的任务与他们的人设完全不符,甚至彼此间是割裂开的。
因为他们是穿越来的,加之从前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初来此处茫然无措,毫无头绪,除了跟着剧本任务走没有选择,故而完全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劲。
可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原主的过去,并了解到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难免质疑一番这剧情到底合不合理。
完全不像各自的原主会做的事。
他们这些人各个眼高于顶,傲世轻物,若非他们都是冒牌货,以原主们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摒弃前嫌凑到一起。
更别提选什么阵营了,简直扯犊子。
如此看来,谢玉昭那个最离谱的任务反而是最正常的。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青年抬起眼,温润清俊的面容携着沉静,“如果我们不跟着剧本任务走,会发生什么?”
“这垃圾世界的人设已经崩了,就算我们再疯点,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