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妙楠又想起昨日同周景言的争端,顿时一股火气上头。
李妙楠抬脚就向白云安的院子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容华的警告历历在目。
走,不走。
李妙楠犹豫了好一会,最后看着手里的糕点打定了注意,她就去看看,被抓到了就说自己是去送糕点的。
李妙楠深呼一口气,偷偷爬到白云安的院墙边,她静悄悄等着所有人都走了,等到四周都安静了。
屋内烛火熄灭以后,李妙楠轻轻绕到屋子之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她悄无声息地沿着院墙翻了进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的声响会惊醒屋中人。
李妙楠来到了窗台下,轻轻推开半掩的窗户,身体灵活地钻了进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白云安的房间是李妙楠见过最好看的房间,不仅空间宽敞,装饰更是典雅至极,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格调。房间内,书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几幅幅古画点缀着墙壁。
李妙楠悄悄向床摸去。
“谁?”白云安阴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妙楠大叫不好,抬脚就向窗口冲去,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白云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后竟无力地倒在地上。
李妙楠小心翼翼地上前,白云安面色苍白,脸上满是水珠。
这模样,好像晕过去了。
正想着,李妙楠瞬间感觉自己支愣起来了。
她就说嘛,她的药不可能出错的。白云安现在一定是疼晕过去了。
李妙楠走到窗边正想离开,又转头看向白云安。
但是…如果药没有问题的话,白云安硬生生忍了七天。
想到这,李妙楠不忍心,转身低下头看着白云安。
容华和周景言这些天在她面前天天念白云安是如何重要,如果他出了事,刘希娘这些天不可能那么淡定地继续教她。
那,白云安,你为什么不说?
李妙楠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白云安的脸,却发现白云安的脸烫的吓人。
李妙楠费了老大劲才把白云安拖到床上,她从小包里掏出一粒药丸掰开白云安的嘴喂下去,又拿起白云安的手指,扎开一个小口放血。
屋里有一桶冷水,看来白云安疼的时候就用冷水泡着。李妙楠愧疚不已,又用旁边的盆舀了一些冷水给白云安擦拭。
此时药效还没过,迷迷糊糊中,白云安睁开了眼,面前的人影模糊又温暖。
“娘。”
李妙楠拿着帕子的手一顿。
“我要死了嘛?”
李妙楠没说话,她伸手在白云安眼前晃了晃。
“安安又拖累你了嘛?”
李妙楠此时已经确定白云安在说胡话,她抬手将白云安流出的泪擦干净,又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白云安。
“不是的,白云安,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安安不是……”
“你是,”李妙楠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白云安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一整晚,白云安呓语或不安时,李妙楠便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或许温柔的话驱散了黑暗,白云安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直到破晓时分,白云安的体温终于有所下降,此时药效已过,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李妙楠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为白云安盖好被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白云安精致安宁的脸上,李妙楠叹口气,跳出窗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