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皆是怕丢人。
沈满仓身为大队长,更怕的是大队的名声彻底烂了,而郑爱华和她身上的男人身为当事人,怕的是等到了医院后,他们俩如此丢人的模样会被更多的人看到,他们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更甚至会以“流氓罪”被抓起来——而且他们现在的情况影响更加恶劣,要是被抓起来的话,吃花生米的概率可是很大的。
沈满仓烦躁得抹了一把脸:“不行的话拿锯子给锯掉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大喊了一声:“我去找锯子!”
郑爱华身上的男人下意识地抖了下,尖叫道:“不行——不能锯——”
他劈叉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惊恐。
身为一个男人,那玩意儿要是被锯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去医院——去医院——”
郑爱华身上的男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发出了尖锐的吼叫声。
“啊——我……我不……不要……去……去医院!”喉咙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的郑爱华用尽全力地嘶吼道。
下一刻她脸上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对目前情况都束手无策的贺春生也提议道:“看来只能去医院了!”
沈满仓犹豫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下这个决心,一直到他注意到床上两个连体的人脸色越来越青,他才无奈地开口:“那就去公社的卫生所看看吧!”
离他们大队最近的,也只有公社卫生所了。
大队长都打算把床上的两人送到公社卫生所了,贺春生就离最近的一户人家家中借板车,好几个人合伙抬起郑爱华和她身上的男人,把他们抬到板车上来。
除了大队长和贺春生以外,队里还有不少人都要跟着去公社,包括大队的几个干部、卫晓红、李解放等人,大家纯属是为了看热闹。
很快沈癞子家就走了一大半的人。
禾稻苗没有跟着离开,她指着地上的魏狗尾巴草和她身旁的三个男人:“那他们怎么办?”
“我们刚刚听说魏狗尾巴草和这几个男人搞破鞋,就先让他们在沈癞子家待着,留下几个人看住他们,等大队长回来后,看要怎么办?”
“肯定是要游街啊!都搞破鞋了,哪能放过他们呢!”
……
魏狗尾巴草和那三个男人有人看守着,禾稻苗他们这些知青们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地往知青院走。
等躺在床上后,大家伙儿也都睡不着,继续聊着今晚看到的事。
卫晓红跟着去公社没在宿舍,禾稻苗和方简柠放开聊,聊得都停不下来,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大队都炸了。
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没能起来到现场围观的人,后悔不已。
睡觉哪天不能睡呀,那么稀奇、辣眼的事,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回呢!
一整个大队的人上工都在磨洋工,凑在一起聊昨晚的事。
大队的留下的几个干部也没有心思去制止,他们也是跟其他人凑一堆唾沫横飞地聊着天。
下午的时候,沈满仓和几个公安同志到大队带走了魏狗尾巴草和那三个男人后,更是让队里炸开了锅。
连公安同志都来了,看来昨晚的事终究是传遍了整个公社。
他们红旗大队又一次出名了!
还是烂名声!
知青们更加低调了,努力降低他们的存在感,就怕队里的人在咒骂郑爱华时,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这日子太难了!
他们这些知青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