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翠花——去上工没?”
“听说李家完蛋了,贺扫把那白眼狼的好大儿在外头找野女人生了个野种,人被抓了!真是苍天有眼,可算是让李家遭殃了!”
“贺扫把以前还见天儿地把李红军考上大学当上官的事到处显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红军是她亲儿子呢!呸!我就没见过这样脑子有病的人,自己的亲儿子不疼去疼别人的儿子!现在可好了,她的好大儿被抓了,李家也要完蛋了!”
“红旗人呢?”
“呀!大姐、大哥、大嫂你们来了,我还想待会儿去找你们,跟你们说说红旗的事呢!”
“红旗有什么事啊?他是知道李家的事难受了?
“哎呦!李家的事有什么好难受的,这一家子除了红旗这颗好笋,其他人可都是呆竹,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早晚都是会出事的,红旗这孩子拎得清,看得明,可不会为李家的事难过!”
……
贺春生煮好禾稻苗的药后,等稍稍晾凉了灌进了军用水壶中,提着水壶出了厨房准备去知青院。
他一只脚刚跨出厨房的门,就看到了他爹娘还有他大姑、大伯、大娘凑一起叽里呱啦地说着李家的八卦,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完全不掩饰对李家的幸灾乐祸。
“大姑,大伯,大娘,你们来了!”贺春生向几个长辈打了声招呼。
“嗯!春生这是回来了啊!”贺老磨回头看了一眼贺春生,又转过头跟自家老弟贺老磨议论着李家的事。
贺蓑衣好像没听到贺春生的声音,连头都没转过来,依旧和田翠花、李小花嘀咕个不停。
李小花瞥了一眼贺春生,十分敷衍地说道:“啊!是春生啊!你今天穿的真精神!”
她说完这话,都不等贺春生开口就收回了目光,又激动地跟贺蓑衣、田翠花嚷嚷着:“我就知道李家早晚会完蛋,他们李家从根子上就是烂的!贺扫把她就是个眼瞎的,我当初要给她找的对象多好啊,她看不上眼也就算了,还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哭着闹着要嫁到李家去!她是啥眼光啊,看看她要死要活都要嫁的李革命是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个带着好几个孩子的老鳏夫,正常姑娘家都不乐意嫁!果然她嫁到李家的这些年,就是当老妈子的,这下更好了,李家全完了!幸好咱们几家已经和李家闹掰了,要不然好处没沾上一点,倒是要被牵连了!”
贺蓑衣面露忧色:“就是可怜了红旗,他耳朵不好使,日子本来就难过了,李家这一完蛋,他以后可咋整啊?”
……
贺春生见几个长辈根本没有心思和他说什么,也不执意留下来刷存在感,而是提着装满中药的军用水壶。
他走到院门外五米左右时,还能听到他大姑激动的声音。
“翠花,你没骗我?红旗他耳朵没事,能听到?哎哟喂!赶紧把红旗叫来!红旗——红旗——”
贺春生猜测家里的这几个长辈今天上工肯定会迟到,便在去知青院的路上拐个弯去跟他大姑父说一声,再朝知青院疾步走去。
知青院里的知青们陆陆续续地去上工了,整个知青院只剩下禾稻苗和卫晓红没有出门。
卫晓红是刚被暴打一顿,身体还没好,只能窝在屋里。
而禾稻苗则是之前贺春生早就把她这几天的活都给干完了,她不用上工,便又掏出了纸笔继续创作新的作品。
她才下手还没画几笔,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了贺春生叫唤她名字的声音,一时有些愣住了。
贺春生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听错了,真的是贺春生在叫她。
她惊得连忙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往屋外瞧了瞧,而后她快速地把桌上的纸笔还有一些贵重的物品收好,急匆匆地往外跑。
卫晓红看着禾稻苗火急火燎的背影,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呸”了下,低声嘟囔着:“叫什么叫!叫魂啊!吵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