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狄姐你千万别听他乱说!”小李见硬的不行,又把手伸向老孙的腰间试图挠他的痒痒肉。
江狄被夹在二人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俩活宝当师徒简直就是绝配。她起身拉开二人,打了个圆场道:“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你就让他吃嘛。孙哥,咱们还是先说说南江村的事。”
“还是小江明事理。”老孙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敲敲小李的脑门,后者立马会意,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老孙轻轻点了点头,正色道:“当时我和小李把周槐的遗体带回南江村时,发现了几个怪异的点。”
“其一,南江村的村民有点连小洋楼都盖起来了,电灯这种东西不可能没有普及,并且当时天色并不算晚,但却有很多人举着火把守在村口。”
“辟邪?”江狄转着笔,这个小动作能在很多时候帮助她思考。她知道很多民俗文化里都有用火驱邪的说法,他们普遍认为火可以涤除疫病,驱散邪祟。
老孙点点头。“南江村的人很有可能认为周槐的死不干净,即使我们说明了周槐的死因,村民们依旧没有几人敢上前。唯二和我们交谈过的只有他的发小周伟和村里的一个女子。”
“有人利用这点作案?”江狄皱起眉头,披着宗教外衣的谋杀案不在少数。这些案子里的目击者们往往会因为对神鬼之说的敬畏而自作主张办什么驱邪仪式,早早地破坏现场;因为害怕被牵连,他们也会逼警方草草结案,最终导致一桩桩悬案。
更别提现在临近年关,如果不能尽快破案,这桩案子说不定就再没有机会寻求真相了。
“有可能,但这也是第二个疑点。周伟说周槐当日是要去清风观还愿,还愿的原因没有说。周槐已经四年没回过家,家中母亲已于两年前去世,这次回来还不到五天时间,期间没有任何和乡里的冲突。”
“唯一露财的地方也只是开了间便利店,但听说他把股份都让给了自己的发小和村长,按道理他们应该不具备杀人动机才是。”
“女子看起来不像南江村人,只说自己是周槐的朋友,根据周伟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二人之间也相熟。”
“对对,那个女生长得还怪好看嘞。”小李突然插了一嘴,见江狄瞪他,连忙又往记事本上添了几个字。
江狄这才收回目光,示意老孙接着往下说。
“第三,周槐的遗物里有一个箱状物,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孙眯着眼回忆。“那玩意很怪,虽然周槐自己的血沾了上去,但那也太红了,好像它自己还不断往外渗着什么,就像......”
“邦!”江狄转笔的手一顿,失去控制的笔从指缝间飞出,撞在老孙的陶瓷茶杯上。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沉声道:“你是想说,就像里面装了颗血淋淋的人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老孙也不敢把话说死,顿了顿继续道:“但我感觉,他们对于这东西的恐惧要远大于周槐的死亡,最后那个女人把箱子拿走,他们都像躲瘟神一样散开。”
说罢,老孙轻轻喘了两口气,伸手去拿茶杯。江狄贴心地拿来开水壶,小李也完成记录,合上记事本的同时不忘拍马屁:“不愧是师傅,这么多细节都看着了。”说着又把糕点盒子关上,放到了江狄的抽屉里。
“废话,要不然我能当你师傅?”老孙眼见多吃一块无望,顿时又没了好心情。“但当时我和小李都没有配枪,天马上就要黑,加上对南江村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行动会有风险,只能保持怀疑先离开。”
江狄点点头,警察夜调某某村结果人间蒸发这种事不是没有过。但现在时间紧迫,多拖延一分钟都可能导致证据消失。她没有多作思索便下了指令:“我跟你们一起去——小李去开车,孙哥你把资料收拾一下,我去申请配枪和搜查令,15分钟后大门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