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汽笛声起,扬帆远航…
晚上七点半,随着三层甲板传出的阵阵机器轰鸣,以及腌菜缸的轻微颤动,货客船正式收锚离开泊船区,迎着沉闷的阴天海风,以全速前行的昂扬姿态,驶向彼岸的吉布提港口…
153公里的海程,按照客货船的速度,最少也要两个小时,也就是十点左右才能靠岸,所以如伪男的激情余晖,小记者在因初期的甲板晃动而兴奋后,便只剩下了平稳和寡淡…
与此同时,一层甲板,舵机舱内…
“船长,今天风向还行…”
海达姆号的大副,是一名身材高大且嘴唇缺了一角的中年黑人,正在专注掌舵的他,抽空看了眼舵台上的电子日历,有些兴奋…
“我们应该能提前和家族见面…”
“哈哈,难怪你刚刚那么积极~”
倚靠在躺椅上喝酒的船长年岁更大,白花花的络腮胡,遍布老人斑的沧桑脸庞,一头多白少黑的银发,略显浑浊的蓝瞳双眸,虽然年过六十,却有种白人老帅哥的既视感,尤其是他聊天时的精神头,中气十足,腔调有味…
“原来今天是家族分红的日子,呵呵,不过还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一会和对方接头的时候,千万要细致一些,不然生气的海蛇,可比发狂的海洋之子,更加可怕…”
“放心,就算不为自己…”
看着目前为止还算风平浪静的海面,大副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儿子送给他的护身符,已经佩戴了很多年…
“我也得为了常青藤的学费而努力!”
“虽然你是个赌鬼,但至少是个好父亲!”
揶揄的同时,船长起身揉揉老人僵的脖子,笑呵呵的递了一根雪茄过去…
“很矛盾,不过我喜欢,哈哈!”
“我已经好久没赌了,好吗?”
“你说的好久,是指昨天到现在吗?”
“寄出学费,剩下的是闲钱,我当然可以…”
“想要一夜暴富,是你们这类人的通病…”
这些年来,船长看过很多类似大副的海盗,把重要开支隔除之后,剩下的钱都拿来或嫖或赌或酒或耳剂,也非常理解这类人的心态,压力都那么大了,难道还不能找点消遣?
“听起来很常见,但我想说,如果你不赌,我的老朋友,学费去年就凑够了…”
“感谢您说了一百遍的建议…”
两者相识多年,大副早就听惯了这类说教,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笑,便在确认航行数据没问题后,拉出工作清单,转移了话题…
“这次接头的地点还跟以前一样,在海程中央交货,不过因为暴风雨即将来临,所以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另外,这次接头的货物,除了老三样,还多了一个白人女孩…”
“蛇头说她是某个欧洲贵族的私生女,双方私底下谈的赎金很高,但是患有传染病,让我们带回去交易的时候最好先隔离,我在想,有什么地方可以关押这个值钱的瘟神…”
海风微凉,船长找了张毯子裹在身上,转身来到后舱开始冲泡咖啡,语气轻描淡写…
“让那个新来的孩子去守着她吧,毕竟是见习水手,总得提前经历这些,至于女孩放哪…货舱还有空位吗?”
“货舱好像都满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