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长亭避雨
“结果怎样?”吴少见老者停下不说,追问道。
“结果这两个商人出门不久,便翻车掉入河中淹死了。那管辂也并没有问商人的姓字和生辰,但却可以断言生死,可见世上真正卜算高人,并没有那么多讲究。”
吴少叭哒了下嘴,没做声。
“既然你不信算卦,那我为你瞧瞧你的手相吧?”
吴少很不情愿地把手伸出去,任老瞎子摸索了一会儿。
把手抽回来时,吴少好不容易忍住擦手的冲动:老瞎子太恶心人了,哪里是什么看手相,简直是在借机揩油,而且摸的时间那么长!
老瞎子闭上那双本来就睁不开的怪眼,过了许久,才装模作样地道:“此行大吉。”又问:“少年手相奇特,要不要让我教你一点看手相的手艺,将来好混口饭吃?”
吴少不屑道:“骗人的把戏,不学!”
“嘿嘿,骗人?比如现在,你什么也告诉我,但我知道你此去是去一处叫姜园的地方,对不对?这不骗人吧?”
吴少心内一惊:这老瞎子是如何知道的?
“这姜园创立于一百多年前,由天下几十个着名门派共同筹建,的确是学习修行的好地方。”老瞎赞叹道,“但却不适合你去,倒不如……”
吴少立即明白老瞎子的意思,干脆道:“我可不想学骗人的把戏了。”在吴少的眼里,捉鬼、算卦都是骗人的,他从小就对骗人的事无比熟稔,还要再学习骗人的把戏做什么?谁又有资格当他的师父?
“那算了。”不久,老瞎子便提出要下车,说是要到前面看看有没有算卦之人,赚俩钱花花。
吴少心中大喜,但还是客气地说,希望下次遇上,再听老先生讲故事。
“这位少年,我的老寒腿疼得厉害,恐怕马上要变天了,你们快些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告辞了。”
老瞎子一离开视线,吴少立即让车夫停车,见路边有个小水湾,便弄些水狠狠地洗了洗手,嘴里不停的嘟哝,车夫在旁边听到了,吴少一直在说三个字:“老变态!”
要下雨?可现在是个大晴天,而且这才是春天时节,哪里来得什么大雨?这个老变态什么也不懂,真不知怎么混饭吃的。
吴少重上了马车赶路,他正在车上迷迷糊糊要睡觉时,忽然车夫道:“不好,要下雨了。”
吴少急忙睁眼向车外观瞧,却见不知哪儿飘来一片乌云,天空立时阴沉得可怕,紧接着便下起雨来,而且伴着很大的雷声。
那马听得雷声,竟一时呆住了,无论车夫怎么呼喝,再也不肯向前迈步。
车夫不得不跳下马车,在前面拽着马,马车才终于向前又开始移动。
这雨下得太急太大了,银河倾倒一般泼将下来,吴少抹了一把雨水摇摇头,身上已经淋透,那马车虽然有遮雨蓬布,但这么大大的雨根本无济于事。
看来得找地方避避雨。
又走了几百米,吴少向前一指,自己先飞奔过去,车夫一看,原来不远处有个亭子,他赶忙将马车靠在路边的树下拴好,给马披上块雨布,自己躲进车蓬里,雨虽然下得大,但他也不敢离开。
吴少窜进亭子里才长舒一口气,他浑身抖了一下,一边咒骂着鬼天气一边开始剥衣服,心道:老变态的寒腿看来有些灵,竟然知道要下雨。
“不准脱衣服!”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
吴少这才发现,原来亭子另一角上里早有一个人,那人身材娇小,半蹲在那儿,是个女子无疑,只是她脸亭外看雨,并不能瞧见她的面容。
既然有女子在,吴少自然不好再剥衣服,只好揪着滴水衣服,一点点拧干,仍有大部分湿衣,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感觉实在不好受。
正在低头摆弄衣服的当儿,不远处传来大呼小叫声,吴少抬头持时,有几道黑影向这边奔来。不一会儿,有三个人也进了小亭子。
“奶奶的,这雨好大。”第一个进来的人抹抹脸道。“咦,这里有人。”
吴少笑了笑看了看三人,那三人也不在意他,将手中包裹一放,便七手八脚开始扒衣服。
吴少动了动嘴刚想提醒他们这儿还有人,那蹲着的女子冷冷道:“不准脱衣服!”
“哟,这儿还有个人呢,还是个女的。”
那三个人一听,这才发现有个女子蹲在一边,听说不能扒衣服,三个人略微一愣,旋即有一个人笑了起来。
“那女子,你既然面向外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就得了,不要管老爷们的闲事。”
说罢,三个人并不停手,开始扒身上的湿衣。
“什么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半大孩子有教养。”见那几个人仍旧宽衣解带,那女子站了起来,鄙夷地回头看了那三人一眼,将斗篷戴起,看来要冒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