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川本来就是个犟种,这样的人就必须得找一个让他服气的,他才可以乖乖听话,要不就是给比他有权的。
可现在不是这样子,毗昙明显就是个郎中,扎扎针可叫他们疼个呲牙咧嘴的,但论起管事来,多的是狠人……
阏川手下的战斗力肯定比不得美室的专业兵,击溃得没有一点人形,一个个捂着脑袋血哧呼啦,呲牙咧嘴的喊着疼……
这彪悍劲,就算是带他们过来的夏宗和宝宗也比不过,就算是劝架,这俩锦衣玉食的也是赶鸭子上架,还要担心被削呢!
毗昙看到这画面,立马宝剑出鞘,一刀一个,把带头挑事的那俩,直接削了个血光满天,只有一具失去头颅的身体,轰然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之上,而那头,已一咕噜滚到了沟的另一头,怒目圆睁地盯着削他的人。
顿时,他们带过来的人感受到那把宝剑的杀气,眼睛全部吓成o型,没想到,这个被美室抛弃的儿子,那狠厉劲儿,一点也不逊于她,好像是来自血脉的东西,不可改变……
他们被吓到,夏宗更是瘫软在地上,那可是他最亲信的人,就这么……没了?惊魂甫定,他站起身拍拍衣摆后面的泥土,只说:“早就叫你们听话了,你们还不听,这下好了吧!”
只是说完,就背过身去,捂住自己痛苦的表情,算了,大哥不说二哥,母亲既然要补偿于他,那就补偿去吧……
站定稍顷,他想起了母亲曾经说的,惩罚要像暴风骤雨般严厉,恩惠要像滴水一点一点流出来,只是对惊魂甫定的他们说道:“你们中听从命令的,放假三天,回家看望自己的老母亲!”
阏川也惊了,毗昙这个人,不仅冷酷,还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仁善,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
接下来好些天,这个队伍没有出现任何乱子,毗昙的治军果然是有效的。
可是没有想到,临近完工快几天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挖沟的方案被改了,要求通过一座大山,这大山,毗昙来的时候曾经走过,几乎高可通天,而且山上全是石壁,这……确定不是为难他们吗?
原来,王室和贵族们做过一番商议,认为如此收服美室的部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况且,木子希看过地势图,也认为只有沟渠通过这座高山,才可以纵横到更多的田野上,种植更多的粮食,可以说,只有挖了这道渠,新罗方可实现自给自足的局面……
这个功劳是比天还大的,就算是赎回两个美室的罪恶,都是可以的。
毗昙想着,这不怪她,怪只怪自己为了以白身擢升上位,以辅佐于她,这事情做的实在是太操之过急了。
再看看天上的云层,是真的越来越厚了,看来月川大师的确所言不虚,现在,队伍里每个人都愁容不展。也就月川大师,不管多寡淡的汤水,吃嘛嘛香……
这个精神劲头让毗昙心态简直要爆炸,真想一剑宰了他,但奈何人家也不是龙王啊,怎可能说风就唤雨?想来还是压下去了脾气。
美室的手下也知道如此是要掉脑袋的,纷纷打蔫下去,看着毗昙凶恶的目光,仍然不置一词……
这个时候,宝宗晦暗的眼神仿佛发出了烁烁闪光,虽然几天的辛苦,让他的脸漆黑肮脏,但举止仍显出几分儒雅来,轻声说道:“二哥,母亲曾经教过我,可以用烟花的火药来炸动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