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希回想这些年,送走了没有见过一面的老未婚夫,送走了天明公主,送走了美室,送走了老父亲……
送走了这么多人,她感觉自己年纪虽不大,却过着老乌龟一样的人生,一股悲怆气息自心中喷薄而出,强烈的情绪让她的脑子乱作一团,愣在那里,哭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这些人谋划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一抔黄土,泯然于历史长河,不为她所知呢?也是,她穿越之前也不是新罗人,一个人脑子里也装不进去那么多的历史人物,历史知识,就算是本国的李存勖,一个爱唱戏的皇帝,她也记不清楚,人家打了多少次仗,对手都有谁?
怎么可能了解一个外国的历史呢?尤其还不像凯撒,织田信长,起码人家宣传的多呀……
摩耶夫人轻轻地闭上了真平王的那双不瞑之目,自己这个女儿的举动,似乎让她找到了由头,有些委屈的说道:“大王啊!你费尽心思找回来的这个女儿,实在是有点冷漠些了吧!”
毗昙只好把新米饭放在床头桌上,插上一根筷子做上香状,那饭的香气飘的老远了,不禁让人分泌出口水来。
当然,以他的身份,自然无法为木子希做出什么,而且就算是做什么,木子希也会阻止。
木子希无法理会她,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和毗昙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处。
真平王死后,某些人还真是蠢蠢欲动啊,领毛心系残疾的姑姑宝良,政治投注免不了偏向春秋一些,有一点让她很欣慰,春秋和金庾信的关系本来就好,现在成为连桥,枕边风那么一吹,这两个人直接都快成连体人了。
当然,这样做也有点讨好婆婆万明夫人的意思,万明夫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强势点的德曼公主恐怕给不了万明夫人多大的台面,自然,心照不宣的向着春秋那边,好歹也是天明公主的儿子,这身份本来就有着天然的笼络人才的光环。
金庾信成为了春秋的剑术老师,但是与其说是老师,还不如说是谋士,一来二去的,金庾信真不知道是该把德曼公主当成主公,还是直接投到春秋的怀抱,把春秋当成主公。
可是,春秋小小年纪却这么不择手段,眼底里看着总有那种凶狠的光,必然不是平凡之辈,都说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春秋这样的,肯定更容易成事些,虽然名不了事后鸟尽弓藏,但是自己就不可以学张良功成身退吗?只要抓住眼前的利益就已经可以了。
只是,难道真的比不过与德曼公主数十载的师生情谊吗?也比不过德曼公主对理想那种傻傻的追求吗?
这倒让他作了难。
难道,是非要让他跟软骨头爹学,脚踏两只船吗?
他才不呢,他还要跟着他的老大德曼公主呢,于是这些天,他总是口称自己身患疫病,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隔离在小书房里,连领毛也不准近前,可怜领毛如此绝代之姿,竟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毕竟,两个娃娃的缘故,领毛也是担心娃娃爹的,好像一个入了戏的优伶,一整天想着金庾信是如何如何痛苦,竟也是站不得,坐不得了。
金庾信听到侍女隔着大老远的回话,也可怜领毛一整天为他忧思来忧思去,却又不敢说。
想来还是自己的少年心态作怪了,那些毒计腌臜计,是真不想在德曼公主身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