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似乎不知死活的照进来,照在美室永远不老的面庞上,绽放出最后的妩媚,看着越发柔情似水……
薛原就这么看着她,每看一秒钟,他的世界也就消失一秒钟,他回味着第一次见到美室,华夏传来的那首《木兰辞》就成了无比真实的存在,他才知道,原来上战场奋勇杀敌一刀一个的女将可以那么的美,可以那么的飒……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她也无数次受到真兴王的嘉奖,因为身为女人,奖无可奖的时候,受封为妃,受封为玺主,但是她似乎不喜欢妃子的职位,而是更喜欢拿着玉玺盖下鲜红的印,她说,比涂胭脂有趣多了。
她也创造了美室的时代,向着全新罗宣告:“我是谁呀?我可是美室啊!”
而现在,这一切即将宣告结束。
“传我吩咐,管理好手下将士,让他们毫发无伤,好好的活下去,解除武装,挂上白旗,投降于副君殿下!勿使新罗因为无穷无尽的内战陷入困局!”明明是投降,却被她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如同演讲。
薛原以为自己太困了,听错了,强打起精神问道:“怎么可能?那都是你的心血啊!就这么……你明明受重伤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脆弱的……怎么……怎么就……”
薛原问的急促,就有些结巴起来。说着,她拿出了信件,薛原接信时,美室强忍住泪水,她这般身份的人,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不允许不坚强,化作一道歉意的目光:“只是,实在是对不起薛原公你!”
“好!”薛原也猜想到,因为时间的不足,准备的不够充分,贸然内战也使国家空虚,美室的成王的希望不再寄予自己身上了,而是直接明哲保族,只要美室的血脉不断,后人登位也会记住美室的。
就像曹丕代汉称帝,大家也还记得曹丞相一样。
只是这种希望寄予谁呢?薛原似乎还想问问。
美室与他多年的相处,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夏宗宝宗都不太成器,薛原也不是那种会盲目推崇自己儿子的人,领毛嘛,表面上是泼辣,内心总还是有点柔软,活着才是第一任务,自然是另一个版本的美室,不过,也要看成不能成长起来……
“毗昙郎中!”美室坚定的说道。
“他是你一直寻找的炯宗?”薛原似乎不太记得了,“那个被你抛弃的孩子?”
“是的!”美室又是坚定地说道。
“可是,他当过郎中,郎中救人,又当过士兵,士兵杀人,成王杀人又救人,隔行如隔山啊!他怎么可能做得好?”薛原似乎有无限的疑问。
“问的好!”美室说道,“所以,我希望他走我的老路,成为将,成为王的人,成为相,最后成为王,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