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听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地全部走光了,不过木子希也放心,这般杀鸡儆猴,他们不可能不怕。
可就是,她这虚弱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在外面流连太久,她实在无法控制胸腔那颗好像定时炸弹一样的心,靠在这年久失修又朽坏的台柱子上,台柱子也晃悠。
若风中的浮萍,即将吹远……
似乎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犹如龙卷风在沙漠里卷起遮天蔽日的尘土放肆飞扬。
刚才的女强人,瞬间切换,如同一个无助的娇娇女,是的,再发威的老虎在心脏病面前也是一只块头大的病猫。
毗昙刚好把手边的琐事做完,来到了她身边,神色有些动容,几乎是强硬的态度劝她乘上轿子,回到公主府,她才能好好休息。
她就是个病女神,这些年来,一直用他温暖又苦涩的药汤灌溉,用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用药汤上氤氲的似薄又稠的缥缈气息供奉着她。
如果没有他,也许木子希十六岁就不在人间了,当然,木子希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以身相报的恩人。
没有风吹日晒的,木子希躺在床上抿了几口药汤,就缓解过来了。
胜曼公主搀扶这个后妈起来,虽然要她背这个背那个,学各种治国道理,嘴巴永远撅着,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臭脸。
而且这么个半大孩子,就跟现在的高中生一样,面前一对鲶鱼须,看着不符合仪轨,还有种别样的油腻的感觉,木子希没少说她了,她也不改。
于是这么久了,天天叫她左一个后妈,右一个后妈,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唯一庆幸的是,在公主府吃的饱饱的个头猛蹿,竟然比一帮男的还高,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颇有伟岸昳丽风姿。
但是,看着后妈痛苦,她也痛苦。
她就是整个公主府的一针定海神针,或者说是一把伞,没有她,叫胜曼这个孤女公主怎么活呀?
木子希觉得这小孩总算有长进了,也算不负她苦心了。
突然,她发现角落里的昙花已经被撤走,说道:“我的250金优昙花呢?”
胜曼此时一脸冷漠,顺手指了指门外,昙花的枝干已经被切割粉碎,活像割猪草剩下的草渣子,昙花的根系暴晒在阳光下,失去水分。
“你个败家女!”木子希拿出覆盖了很厚一层灰的戒尺,不顾形象满院子追打胜曼,她之前都是很温和的,最大的惩罚不过是抄书。
当然胜曼不是吃素的,夺回戒尺,噼啪一声甩在地上。
“我没想到,后妈也是公主,竟如此失仪,这不就是一盆花吗?你照拂它这么久了还不开,不扔了干嘛,难道等着招蚊子?”胜曼还真是伶牙俐齿,木子希竟一时语塞,成年人之间的复杂感情,向一个小孩子能解释清楚吗?
木子希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