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只有爷爷,大伯,大叔,大哥,小男孩,老妪,女孩出没,不见一个青年女子出没,当然除了她一个。
这当然和她代替她老板爷爷,慰问厂职工家属的情形一致。可是,古代嘛,生产力不发达,又少有工厂啥的,总不可能是打工去了。
“大婶,这村里怎么不见姑娘妹子啥的?”
大婶停下手中挥动的锄头,隔着木槿花织成的绿篱与她遥遥对望:“全走了,被敌国掳走的掳走,有能力的,就去唐国当奴婢!”
这不就是新罗婢吗?木子希在新罗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新罗婢呢?就和菲佣一样,她们容貌姣好、多才多艺,是服务业的扛把子,虽然新罗人不太看得上她们,但是,往家乡寄钱养活一家老小的人就是她们。
她们为了生活,其实艰辛又坚强。
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婶年纪不大,但看着有种久经辛劳的沧桑。
“整个村子全是光棍汉!我那儿媳妇还是买来的傻子呢!”
木子希疑惑了,没有女人的村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村子,不是溺女婴就是那些男人打老婆,穷山恶水出刁民。
早灭了早好,就像网络里写的那样。
“美室玺主也是女人啊,女人当政就不可以解决女人的心酸吗?”但是对于这个顶着赤日炎炎似火烧,心内绝对如汤煮的大婶,木子希还是蛮同情的。
穿越之前,她的母亲就是出身农民,给她讲了很多农村双抢时候的忙碌,插秧时雨靴把小腿磨的血呲呼啦,厂里打工为了过更美好的生活,把自己钉在工作岗位上十四五小时,绘声绘色的很。
禁不住心内泛酸。
她和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不一样,这些苦她都懂。
大婶却是轻蔑的笑笑:“哼,就是她让那些女人认为只要是性别是女的就能被王室看上,为了成功勾搭男人变得有钱,全跑到城市里当丫鬟,全都看不上眼前人,奈何富人又不中意她们,出了一个很坏的风头。”
木子希不喜欢她这样诋毁女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这里就是穷乡僻壤,怎么可能留得住女孩子?依我看,男孩子都应该努力攒军功或者考功名,自身优秀了,不怕没人喜欢!”
“哼!”大婶又加重了一个音调,“若是可以就好了,可惜美室与贵族交好,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压根就没有人给这个机会!官员,你不给他点好处,他都不理你,奈何美室制赋税极高,导致家无寸金寸缕!”
木子希看看毗昙,也是委屈他了,想攒军功就把为杀敌视为工作,可惜就像拼多多砍500元一样,砍了多少人头还是砍不到一个排长的军职,更不用提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看来人家谷一待在这里也是有原因了。
再看看新罗这个社会,女人们就像缅甸女人往华夏外流,华夏女人又往外国外流,其实久而久之不是什么好事,不助于人口增长,当然也不助于美室的统治。
美室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其实,这大婶还挺祥林嫂的,抱怨完了新罗制度, 又开始抱怨起了自己跑掉的大儿媳二丫,大儿子当兵战死了,二丫就跑去给残疾的地主当填房。
本来大婶的道理还认可几分,现在只觉得聒噪,再说下去就得影射自己穿越前的亲妈了。
“那个,大婶,您先忙着,我要回去吃饭了!”木子希想出个饿遁,直接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