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哽咽说不出话来,喉头紧锁,憋得脸上青紫,毗昙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好受点。
“白饭,饭,饭,饭……”
原来,大伯的儿子正事不干,本来是个懒汉的,不冻不饿绝不干活,在村子里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儿,倒是来到城里学坏了,专门抽鸭片,天天可爽嗨了。
这不,大伯的儿子的零花钱花光了,那时候又没花呗透支什么的,直接跟大伯抢钱,抢走了大伯的下半生的傍身钱,大伯是又气又恼,追儿子的过程中摔了个趔趄,就这么倒在床上了。
“饭……饭……饭……”大伯憋得越来越长气,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
挂了。
毗昙探探鼻息又探探脉搏,毛线用也没有。
他简直不敢置信,一直对他这么好的大伯就这么没有了,随之又猛然一耸,大伯还是没有动静,表情就僵在那里,似乎永不瞑目。
他把大伯抱在怀里,他想起大伯对他的好,蹭饭的日子里,饭菜总是做的又香又好吃,他也是在他那里学会的厨艺,学会怎么待人接物。
大伯一点一点失去温度,身体慢慢的僵下去。
他感叹自己没有扁鹊所谓起死回生的本领,还是学的不够好,学不到精妙之处。
于是在大伯跟前守了一夜。
而他身后的肥胖高岛,明明在他如此悲伤的时刻,居然忍不住磕起了烟袋锅子,竟有些悠然自得,一时间烟气四起。
毗昙被这突如其来的烟气猛然一呛,愤怒的火焰达到了极点,把这缺心眼子的高岛手里头的烟袋锅子扔得老远,直接跌在窗外的野草丛里,又把高岛踹得死去活来,一拳,两拳,三拳,一脚,两脚,三脚……
高岛连哭带求饶,鼻涕眼泪一把流,两个青紫的大眼圈好像只怂猫,渗红的瘀血还伴着白白的半透明鼻涕,嘴角更是点点血珠,挂的彩甚是精彩。
这惨样,绝了……
“我的大爷啊,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吸鸭片的,我应该躲出去……”高岛似乎还是不懂毗昙的恼怒之处,嘴更开瓢了……
毗昙对这个傻子感到彻底无语,愤怒的脑子竟然理智起来,激起的怒火急速停息。
脸上浮起了笑意,高岛又不是罪魁祸首,也就是个智商不足70的没有情商的傻子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去打不去杀,打一个傻子算什么好汉?
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哪里?也许享用着最美味的食物,听着最美妙的音乐,也许枕边还有最魅惑的美男服侍……他就这么想着,手里拔剑出鞘,闪出一道凛冽的寒光。
此剑祭出,妖孽美室,命不久矣。
……
高岛连忙躲开,目光里全是恐惧,身子慢慢向外退出。
“不,不要杀我!”
毗昙只是白了他一眼,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