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是太医院副手,也是平日里专给皇帝请脉的。
皇后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陈述只忠于陛下,他定会直言不讳。
太医陈述很快从内室出来,接下皇帝之命开始查看那杯茶水。
陈述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将茶水倒出,仔细察看茶叶。
只见他突然睁大了双眸,转头看了一眼内室,慌忙跪下回话:“陛下,这茶中加了极寒的寒橡子!这药是堕胎活血之用!容妃娘娘已经足月,若现下强行催生,孩子和母亲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危!”
说完这句,他也顾不得礼仪规矩,跪爬起身往内室而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清仪没想到这药竟这般狠毒,人人都以为容妃是因惊吓突然产子,若没发现这茶的问题,必然九死一生。
幸好……清仪的手有些发抖,幸好她多存了两分心思。
皇帝的脸色阴沉地难看:“去查!皇宫大内竟有人公然谋害皇嗣嫔妃!”
皇后很快反应过来,来到清仪跟前,将她搀扶起来:“好孩子,多亏你心细,若不然可要出大事。”
清仪该说的说完,她再待在此处也不妥。
正好莫如姑姑来问询情况,就把她一同带回了太后寝宫。
刚进门,太后就迎了出来:“听说宴席上竟有刺客!仪儿你可受伤了?”
清仪紧绷的情绪在见到太后的这一刻才松懈下来,她握住太后的手摇头道:“仪儿无事,倒是容妃娘娘可要遭罪了。”
清仪将茶中有毒的事细细讲给了太后,太后听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见莫如姑姑一脸喜色走了进来:“太后,那边传来消息,容妃娘娘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容妃娘娘呢?她可还好?”清仪忍不住问。
莫如姑姑脸上的笑意凝固一瞬:“命是无碍,可伤了身子,今后恐怕不会再有孕了。”
“生下来就好,至于身子……养养说不定会好。”太后说着不由自主想起了清仪的身子。
她的仪儿也是生育有碍,容妃有了这个皇子这辈子就有了依靠,可她的仪儿嫁人都艰难。
天色渐晚,回程的马车上清仪撩着帘子看着天边如火的晚霞,心下疲惫。
正愣神的功夫,只觉身后软垫一沉,熟悉的冷冽之气漫进她的鼻腔。
看清来人,清仪捂住自己的嘴,压抑住了这声将出口的惊叫。
齐樾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她的马车,玉枝和雪枝在外面竟都没丝毫察觉。
“你……王爷怎么来了?”清仪没好气地问。
齐樾斜靠在软垫上,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方才开口道:“今日宫中之事我都知晓了。”
清仪缓下心神,他来得正好,她有许多问题想问齐樾:“王爷,那舞姬为何改口了?”
齐樾眼神微眯,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女子。
他轻咳一声,缓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皇后今日会布下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