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府四处都是静悄悄,仿佛寒雾阁未曾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日,天刚微亮,三架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江府。
沈氏伺候着江闻远用着早膳,有些心不在焉。
“你嫂子和你妹妹都回去了?”江闻远坐在桌案边,喝了口茶抬头问道。
沈氏盛粥的手一抖,白瓷勺碰到碗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江闻远皱着眉,不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听说沈黎发了急症?”
沈氏没想到江闻远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忙开口解释道:“是,这孩子从小体弱,一直都是家里的府医照看,我嫂嫂担心孩子,一早就回去了。”
“真是晦气,你们沈家这些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江闻远接过沈氏递过来的粥碗,冷不丁就是这一句。
沈氏心中不悦,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赔笑道:“将军我知晓您的意思,这不是天还没亮就送他们走了?您日理万机,最是辛劳,万不要因这些人上了火气。”
江闻远闻言脸色稍霁,又说起另一件事:“玉儿临盆在即,你素来贤德,替她安排好一切,莫要出纰漏。”
说到玉姨娘,沈氏脸上的笑险要挂不住,但还是柔顺道:“是,这些都是我这个夫人应该做的,将军放心就是。”
今日正是十五,清仪早早到了慈溪堂,江老夫人刚起身,她们都等在门口。
许穗仙拉着清仪站在廊下小声耳语:“听说沈家那些人连夜离京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清仪怕吓着她,点了点头,只把沈黎和沈意的龌龊事小声告诉了她。
许穗仙皱着眉:“真是世风日下,前些天她们还敢传那样的流言陷害姐姐,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兄妹……”
两人正说着话,大夫人沈氏也走进了院子。
看到清仪的瞬间,沈氏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没想到清仪面上看着柔弱,背地里却是手段狠辣。
清仪今日的笑意比平时更真切些,走到沈氏跟前盈盈一拜:“见过大夫人,大夫人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沈氏脸上本也挂着勉强的笑意,却在这一刻冷肃下来:“仪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仪冷冷一笑,抬眸对上沈氏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寒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大夫人如此疾言厉色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做了什么事才这般心虚。”
沈氏被她这话说得一时语塞,站在她身后的江容瑾适时开口:“大姐姐还不知道吧?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沈家表哥突发急症,半途上就……早先还以为你们能有缘分呢,真是天命难测啊!”
她语带惋惜,仿佛清仪真和沈黎有情意。
清仪没有理会她,倒是再对着沈氏开口:“突发急症去了?大夫人的这个侄儿看着健硕,竟如此外强中干,真是令人唏嘘。”
清仪话中有话,引得沈氏脸色再白了些,她心中不安恐惧到了极点。
正在她失神之时,江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