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少爷请回房中。”清仪被吓了一跳,敛下惊诧之色,沉声吩咐道。
起先小厮和丫鬟惧怕伤到江清言被责难,所以都不敢上前阻止。
如今有了清仪这番话,一拥而上将江清言制住,半推半拉着他的轮椅往屋里去。
江清言冷声阴恻恻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这家里没有能主事的人了吗?我母亲呢?”
清仪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从前他和江清承一起刚归家时的样子,如今判若两人。
有些惋惜,又觉得他可憎。
他和李沁如一起对穗仙做的那些事,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起来是因为断腿精神崩溃神智不清,可他做的那些事处处透着利己的心思。
他情绪一直不稳,所以李沁如的事江老夫人应该不让人告知于他。
瞒着又有什么意思,他早晚要知道的。
清仪冷笑开口:“三弟弟竟不知吗?二夫人病了,送去了庄子上养病,这府里现下只有我这个长姐能来管一管你。”
“什么?我母亲病得如何?为何要去庄子上?”江清言闻言便知没那么简单,厉声问道。
清仪示意小厮们加快动作,连人带轮椅一起抬进了屋去。
屋内比之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清仪沉声吩咐:“三少爷不喜欢摆设就都撤了,未免他磕了碰了,这桌椅家具也少些,这上好的紫檀木恐怕也不合适再用,平日里让三少爷多静卧着修养。”
江清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清仪:“你这般对我!就算我母亲不在,哥哥和父亲也会替我做主的!”
清仪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弯唇道:“二伯如今忙着到处求医问药,哪有时间和心思来管你?你哥哥今晨也入了贡院,这几日都不会在家中,至少他现在顾不上你。”
说着又继续讽刺道:“你今日闹这一场不就是因为你哥哥要去赴考的事?”
江清言冷着脸,心里思绪翻涌。
清仪见他冷静下来,给雪枝使了个眼色,雪枝立马会意,将屋内的丫鬟小厮都带了出去。
清仪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等人都下去了复又说道:“你若识时务便安静待在院中,你哥哥还是心疼你,你日日这般,再好的人也会寒心。更何况……你曾对你未来嫂嫂有不轨之心,你猜你哥哥会容你几时?”
江清言闻言冷笑出声:“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同哥哥一母同胞,是自幼一起长大亲兄弟!凭她也能离间我们?”
清仪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不了解你哥哥,我话已至此,你要听便听,不听也于我无碍。”
小厮丫鬟们见清仪出来,都跪在一边等着领罚。
平日里凡是三少爷闹一场,李沁如必然会责罚他们。
清仪扫视一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都跪着做什么?且把院子收拾起来,三少爷再要胡闹,你们能劝便劝,劝不住也不必站着挨打,派人去回禀大夫人和老夫人就是。”
走出院门,清仪有些疲累,江家这个烂摊子,沈氏无能管不下来,还要再寻人协助才行,她可不想次次替她们出面解决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