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二字出口,江清承双耳绯红,他有些羞怯想别过眼神,却又忍住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许穗仙被他突如其来的自白吓到,本就意乱心慌,此刻一双眼也移不开,只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语,双颊泛起红晕。
江清承见她愣神的模样,突觉眼前之人很是可爱,她没有出言反驳让他安心不少。
继续道:“是我不对,应当先来过问过你的意思。可眼见着你就要走了,我怕没有机会,表妹,不,穗仙,如今我来问你,可算晚了?你可愿嫁与我?”
他有些紧张,鼻尖都泛起一丝光亮,垂在身侧的手臂也收紧了两分,带着期许,眼神炙热。
许穗仙红着脸,略微找回一丝神识,站起身,背对着江清承低语道:“我出身商贾,上京那些夫人小姐皆认为我身份低微,表哥是人中龙凤,自有一番天地,我何能相配呢?况且……我志于从商,我做不好一家主母。”
江清承心中一痛,慌忙起身,走进了两步,急切道:“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如今也不过一阶白身,还不知科考能否及第,是我贸然要来求娶你的。至于你说的从商,我的夫人,不必执拗于那些框框绕绕,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外头怎么说怎么看,自有我为你一力承担。”
他言辞恳切中又带着一丝慌乱,他担心今日许穗仙还是拒了他,嗓音有些颤抖着开口:“如此,穗仙,你可愿嫁我?”
转过身来,许穗仙眼中的泪扑簌簌落下:“我……”
江清承最是见不得她落泪,觉得是自己逼急了她,仓惶间低声告罪:“是我之过,你若不愿……我自当跟祖母和你父母亲讲明,是我唐突了表妹。”
他虽心痛地肝肠寸裂,可还是得守着礼数,准备去处理自己造下的孽事。
转身之际却被一双柔荑握住了手,身后是许穗仙微微地啜泣之声。
江清承心如擂鼓,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回过身来将许穗仙揽入怀中。
怀中之人低声啜泣,泪水湿了他的衣襟,只听许穗仙断断续续地回话:“我……我愿意的……”
一颗心自低谷而起,盈满胸腔的欣喜让江清承有一丝不实之感,他低头将怀中之人脸上的泪拭干,语气温柔道:“穗仙,从今以后,我定不让你再落泪。”
看着亭中相拥的二人,清仪心里高兴,又有些悲凉。
相爱之人在情义最浓之时总是这般,她们二人还有更多的艰难要面对。
李沁如这个不慈心的婆母,还有对穗仙出过手的江清言,都是横亘在她们二人之间不可忽视的人。
既然她们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应当都是想明白了。
有情人就应当终成眷属,而不是畏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