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瑾见齐樾抬眼看自己,不由红了脸,规矩地行了一礼,娇声道:“瑾儿拜见父亲,拜见樾王。”
她今日打扮得这般脱俗,礼仪规矩也是特别练过,本以为樾王应当是移不开眼的,却没想到她再抬眸时,捕捉到了樾王眼中那一抹失望。
还未来得及伤心,便听上位的樾王开口道:“宁安郡主今日怎得不空?”
江闻远闻言有些怔愣,一旁的沈氏闻言,连忙道:“今日清仪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未出来见客。”
“病了?”齐樾皱了眉,觉察到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复又说道:“前几日入宫太后娘娘惦记郡主,所以本王便多问了一句。”
江闻远闻言舒展了眉头,原是这样,放下心来。
江容瑾坐在一边,神色虽温柔恬静,衣袖下的手却攥紧,樾王除了她刚进门那一眼,便再也没有将眼神放到她身上。
不将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还提起江清仪,她心中实在是不甘和怨恨。
江闻远拉着樾王闲聊了一会儿,想着今日的正事,江闻远给沈氏使了个眼神。
沈氏心领神会,温声开口:“早就听将军念叨着王爷,如今边境太平,王爷真是肱骨之臣。”
前些日子齐樾也是听闻了些关于沈氏之事,从前他养在太后处,也是经常见到清仪的母亲,所以对沈氏没有多少好感,只敷衍道:“夫人过誉。”
沈氏一看樾王接了她的话,喜笑颜开,又试探地问道:“王爷为着边境之事耽误多年,不知可有定亲?”
这话问得很是冒昧,齐樾闻言皱了皱眉头,原来今日宴请他来是为着这事?
难怪他觉得奇怪,一般宴请外男都是男主人接待便是了,江府却是夫人小姐一同拜见。
他看着江府递的帖子,本是不想应付的,但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清仪,又觉得江闻远确实是个将才,才接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家人存着这样的心思,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双颊绯红的江容瑾,轻笑一声:“这事儿不劳江夫人费心。”
沈氏被他的话一噎,还是不死心道:“婚事可不能不急,将军也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我家瑾儿……”
齐樾被她说得有些烦闷,不悦地打断道:“我的婚事,太后娘娘也未曾催过一句,怎么江夫人要来做我的长辈?”
江闻远闻言有些不悦,到底他幼时也是在他营下磨练过的,怎么半分面子也不留的。
但他不敢得罪齐樾,只好转头呵斥沈氏:“不会说话便闭嘴!樾王之事岂容你置喙?”
沈氏没想到齐樾如此油盐不进,但也不敢再开口,悻悻闭嘴。
齐樾站起身来,对着江闻远拱了拱手:“本王今日还有要事,便先行回府了。”
说着不由分说往门外而去。
江闻远站起身来想拦,又不好开口,只好吩咐小厮:“快送一送王爷。”
江容瑾瞧着这样子,知晓樾王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了,不由红了眼眶。
心中更是愤恨清仪,今日分明是防着她的,怎么樾王还是要提起?难道是对她有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