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阑感动于妹妹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但他笨嘴拙舌,在堂上未有争辩一两句。
“无碍!仪儿你别生气了,索性我也没有喝下那毒药。”江清阑拉着清仪在软凳坐下,安慰道。
清仪叹了口气:“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她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她今日敢这样对哥哥下毒,必然是存了害哥哥的心思,若不能一举将其收拾了,往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旁的事。”
他二人都知这背后之人是谁,从前他们一个在宫中一个在边塞,鞭长莫及,沈氏也坑害不了他们分毫,如今俱都归了家,便成了沈氏眼中钉肉中刺。
“哥哥身边的侍女仆从也都要谨慎些。”清仪隐晦地提醒道。
江清阑点点头,他如今觉得自家妹妹要比自己更为老成谨慎,深觉心中愧疚。
等江清阑走了,知夏才来见清仪,她也听闻了后续之事,有些愤懑不平,又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够妥帖,没有抓住更关键的证据。
雪枝进了内屋,压低声音道:“小姐,松枝被人牙子带走了,走之前……被割掉了舌头,眼瞧着人都痴傻了。”
清仪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心中未免有些难受,她虽恨松枝对哥哥下手,但也感叹奴仆之命如此轻贱。
清仪见一个两个皆垂头丧气,安慰道:“罢了罢了,沈氏在家中毕竟经营多年,哪能如此便扳倒的,此事倒也给咱们提了醒,如今父亲偏袒她,祖母又注重家族颜面,若不是天大的错处,恐怕奈何不了她……”
说着,清仪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话头来。
沈氏背后有人撑腰,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可若是让她失掉倚仗呢?
江闻远的后院只有一位柳姨娘,她膝下只有江容瑛和江容玥两个女儿,平日里不争不抢,跟江闻远也没有多少情意。
清仪突然想到前世,江闻远在她出嫁之后闹出过私生子的丑事,不过那孩子最终没能生下来,那外室也没有进门。
若她能提前找到这个人,再多加防范,沈氏必定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坑害哥哥。
随即她只留了雪枝一人在内屋,小心嘱托道:“有一件差事须得你哥哥费心,我母亲的嫁妆里在南门城郊有个两进的宅子,多年未曾打理,你让你哥哥悄悄去看一看,现在里头可有住人。”
雪枝有些不解,先夫人嫁妆里房产铺面极多,城郊那处可有什么特别的?但她没问出来,只点点头:“是,小姐。”
当然有特别之处,那处便是江闻远金屋藏娇之处,亡妻留下的宅院,女儿又常在宫中,这处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前世因此事清仪生了极大的气,但最后随着那外室偃旗息鼓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她却要利用此人为自己所用,如此想着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