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没想到这次遇险,他的反应倒快,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能与林熙之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
戚霖,他也来了么?
说曹操,曹操到。
“夫人。”戚霖裹着厚衣进门,因为走得急了呼吸急促,但脸色却煞白,看上去跑这一趟受了不少罪。
月九龄昏迷多日初醒,脑子虽然清晰,但全身乏力,只能靠在床头冲他颔首回应。
戚霖昨日次抵达南蛮,若是往日不至于走半个月,只是他身子本就不大好,是一边扎着针一边赶过来的。
而大燕与南蛮这半个月里战事从未停歇,如今两国边境交界查得十分严厉。
那日戚霖想要越过边境时碰到了熟人,巡营的将领恰好的是秦琰,于是露了个脸,这才没有多被盘问。
然而当时戚霖也不知道君子笺火急火燎让自己来南蛮所为何事,还以为他在南蛮被人下了蛊,出了南蛮就会毒发身亡呢。
等来到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月九龄被林熙之掳走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还昏迷不醒了。
若是早点得知,他也能想办法给秦琰传递点消息,至少,告诉顾大帅夫人还活着,边境也不至于天天开战。
不过后来他被告知,这一路上护送他到南蛮都是林熙之的人,一旦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恐怕就会立即被灭口。
如今想来还真是心有余悸,他差点就在不知不觉中丧命了。
月九龄任由戚霖为自己把脉,心思却转得飞快——虽然这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却不是一条心。
从对她的称谓便可看出,君子笺与戚霖仍旧喊她“夫人”,而侍女却喊她“少主”,林熙之更是将她当作未出阁的女儿看待,半点不愿提起顾墨玧……
顾墨玧,他,还好吗?自己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他是怎么过的?
戚霖的咳嗽声打断了月九龄飘远的思绪,只见他神色凝重:
“夫人之前因气血逆行而昏迷,昨夜我用针试图引导缓解,看来有了成效,因而清醒了过来,不过气血仍旧凝滞,恐……”
说着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君子笺替他倒了杯水,然后他才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补充完整,“恐是体内‘妄心’之毒作祟。”
对此,君子笺率先开口提出疑问:
“不是说那玩意儿在她体内十六年都未曾发作,怎么好端端地会毒发?”
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月九龄心想,桃花眸闪过一丝嘲讽,却没开口。
她不说,戚霖却开口替她做了解释:
“之前确实无碍,这次毒发,应当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是同源的刺激。”
“同源?”君子笺忍不住发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