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光,拦住她!”
残光闻言下意识地抱住怀里的人,但其实早已六神无主,“哥……”
如果夫人真的……那要怎么和大帅交代?
落影像是看懂了他的未竟之言,用手背抹了一下脸,坚定地看着那在风里烧得更旺的火焰,用力扯下一只袖子,在院里的荷花坛里浸湿了,往口鼻处一捂。
“我进去!别让她乱跑,实在不行就打晕!”冲残光丢下这么一句,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光里。
残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但却说不出半句阻止的话,只能抱紧挣扎的小蓁,无声地流着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脱力地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塌了半边的屋子,心急如焚。
就在残光开始担心落影一去不回时,有人闯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拔剑以对,却看到一张阴沉的脸,残光几乎是瞬间崩溃:
“大,大帅……”
顾墨玧没看见月九龄,注意到小蓁盯着的屋子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明明周遭火势猛烈,他却宛若置身冰窟。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了口:
“怎么回事!”
*
“这是怎么回事?”
秦琰将目光从不远处的寸昱身上收回,看到一个俘虏推着木板车,突然出声问道。
那个俘虏动作一顿,忙垂首禀告:
“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得赶紧医治才行。”
秦琰看了一眼木板车上面黄肌瘦,穿着比自己大一号的铠甲的伤兵,注意到他双手都缠着纱布,但血还是渗透了,便问那个推着伤兵的青年将士:
“伤了手?”
青年男子自己一只手也受了伤,吊在脖子上,露出一个苦笑,“年纪小,上了战场就不知轻重。”像是悲哀。
秦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远处有将领喊他过去看看。
于是他便作罢,只是吩咐一旁把关的将士:
“仔细核对身份。”
“是!”
推着木板车的青年男子在报上自己和伤兵的姓名后,便越过了边界线。
没有人注意到,他从坐在马上的寸昱将军跟前路过时,嘴角弯了弯,而寸昱那一直握着刀柄的手,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