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向来不在意这些名号称谓,自然不会有意见,而是郑重其事地问道:
“那我日后要喊‘大帅’了么?”
顾墨玧虽然早就知道她不会在意名利,但没想到她的重点能偏成这样,心底无法给她风光一生的内疚被一扫而空,忍不住扬起嘴角,“或许此役之后,我就会上交帅印了。”
月九龄并不意外——西北边境虽然是顾家军把守,但其实各军都有能担大任的将领坐镇,将军营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互相牵制,不会再出现当年那样顾霄手握军中大权的情况了。
所以,顾墨玧早就打算好了。
这个人,默不作声地把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从不考虑自己。
月九龄点头:“哦,那我是要喊‘夫君’还是‘老爷’呢?”
顾墨玧顿了一下,喉结滑了滑,声音暗哑:
“都成,你喜欢喊哪个就喊哪个。”
月九龄心底不由一哂,这人明明就是喜欢她喊“夫君”,还要傲娇。
“还是喊‘夫君’吧,‘老爷’听起来威风,但似乎很老的样子。”
不过别扭的夫君也是很可爱的。
“老爷”在民间大概与“家主”意思相仿,只是一种叫法而已,但不知为何,此时经她一解说,顾墨玧一下就想到两人的年龄差,接着咂摸出另一层意思来。
于是严肃地开口为自己正名,“阿龄,为夫年方二十三。”
月九龄没想到他会这么较真,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强调自己的年纪,想要证明自己还很年轻,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傻子,若真要算,她还比他大几岁呢。
顾墨玧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令夫人捧腹大笑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过自己夫人,于是只好用自己的嘴堵住对方的唇了。
厮磨许久,两人都气息不稳,相拥而靠。
两人亲密无间地说了会儿话,话题又转回到去西南上面。
顾墨玧:“边防战乱,营地艰辛,还很凶险,而且气候与皇城大不相同。”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没办法留月九龄一人在皇城,他害怕和当初去扬州一样,发生危险自己不在她身边,不能保护她,就连消息都是延迟的。
一想到这,他就放不下。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场唇枪舌战起了作用,月九龄一下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颔首问:
“那除了梅花酿,夫君还有什么想带的?”
行军之人最怕有后顾之忧,所以顾墨玧决定后,便用星眸看着她,说:
“想带上你。”
月九龄心想,算你识相。
然后凑在他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说:
“我不用带,本来就是你的。”
夫人如此撩拨,顾墨玧当然要回以最真诚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