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此刻心花怒放得真情实意,“瞧瞧,这还说自己不会哄呢?”完了还不忘对儿子说教,“蔚儿可得趁这几日多跟赋儿学学,日后待溪儿温柔些。”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在母后跟前倒是乖巧,一口就应了下来,饶是矜持端庄的未婚妻听了都微微红了脸。
明蔚见状难免心动,一时高兴就多说了一句:
“听说阿赋尚未娶妻,日后若是谁做了你的太子妃,定是要享福了。”
皇后不痛不痒地撇了他一眼,接着开口对月九龄说:
“龄儿,我同蔚儿和溪儿还有些话要吩咐,你替姑母带赋儿在御花园里看看吧。”
月九龄没有推拒,比起皇后姑母和太子表兄放的明枪暗降,她宁愿直接面对。
说是让月九龄带慕容赋逛御花园,但月九龄自己都没来御花园几回,连路都走不明白,前头自有宫人领路,他们跟着走就是了。
待离了那母子儿媳三人,慕容赋率先开了口:
“九龄郡主美名远扬,连我南蛮小国都有所耳闻,今日亲见果真非同凡响。”
类似的开场白月九龄这一年来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内心早就毫无波澜,不能怠慢了贵客,她只能礼貌地回话:
“哦?我自认没有倾城容颜,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知太子殿下听说了什么?”
慕容赋听她这般敷衍也不恼怒,兴致盎然地挑了最为响亮的名头的说:
“断案如神的女青天。”
月九龄:“太子殿下可知何为‘三人成虎’?”
她虽然无意藏拙,但也不想逢人就拿她会剖尸查案的事出来说,毕竟大部分人并非真对解剖尸体感兴趣,只是想找个拉近距离的切入口而已。
她不想与心思不纯的人走得近,索性一开始就将这个入口堵死。
慕容赋怔了一下,随即朗声笑了起来,“本来我是半信半疑,此刻全信了。”
月九龄从中听出了点别的意味,却没搭理,权当是客套话。
敛了敛笑声,慕容赋看向月九龄的双眼更加明亮,不动声色地语出惊人:
“其实方才皇后娘娘没说全,我母妃少时的闺友不止一个,还有令慈。”
果然,月九龄脚步微顿,原本恰到好处的神情也有了破绽,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淡漠,声音清冷地说:
“我记得我母亲不是皇城人,从成亲到生下我前后不到十一个月,几个月的交情不能称为闺友。”
她确实没想到慕容赋会提起符沁,她曾去江南寻找关于符沁的信息,但几无所获,只得了一本杂记。
所以是她寻找的方向不对?
慕容赋闻言笑了笑,用了她方才的语气反问:
“郡主可知何为‘一见如故’?”
说着,他无所顾忌地用深沉的视线描绘着她的侧脸,用轻柔又强势的语气说:
“其实小时候我们还见过。虽然你刚出世时我只有三岁,但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尚在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妹妹,一看就喜欢。”
月九龄停下脚步,微微眯起桃花眸,冷声问:
“太子殿下,你我之间……应该没有娃娃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