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记得在钟仁考室书案上那张留下了水渍的宣纸么?”
顾侯爷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一怔——竟然没被女色冲昏了头脑,严肃开口:
“你曾推测,那是用来装死者挖下来双眼的容器,我便让人用花瓶陶罐等各种容器对比过,但都没找到合适的,这是从何得来的?”
月九龄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她方才了解到的情况:
“钟仁与钱木香成亲前,他们一同逛集市买的两个陶娃娃,这是用女娃娃底座印出来的,据钱木香说,男娃娃不小心摔碎了,不觉得它碎得很凑巧么?”
如果这两个圆形印记符合,那钟仁的考室里极有可能出现过陶娃娃——男的女的另说,但他们在搜集证物时并没有发现,所以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而凶手为何要带走那个陶娃娃呢?那陶娃娃又为何会在纸上留下了水渍?
一旁艰难跟上两位主子思路的小蓁听到这茅塞顿开,然而回过神的同时又想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县主的意思是,钱木香杀了自己的丈夫,还把眼珠子挖出来放在那个象征着他丈夫的陶娃娃里?”
说完也不等县主解答,自己又接了下去,“因为她发现钟仁和那个张家千金暗生情愫便心存怨恨么?可杀人便算,为何还要挖眼睛?莫非是因为死人的眼睛可以映出死前看到的景象。”
钟仁被挖眼的死状不知从哪传开了,于是闲的没事做的百姓们开始给这种杀人手法编排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也是如今最多人赞同的说法。
一听就不靠谱,难道那些没有被挖走眼睛的命案都是照着死者眼睛的景象破的?那还要仵作做什么?“按图索骥”不就行了?
月九龄忍不住抬手虚点了小蓁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而后提出了一个悖论,“如果是这样,那捣烂死者的眼珠便可,何必装着带走呢?”
小蓁闻言满脸惊恐,苦大仇深地求饶,“县主……”捣烂眼睛并不比眼睛被挖走好到哪去好吗!
然而顾侯爷似乎对月九龄提出的另一种更加血腥的法子没有异议,只是若有所思地问:
“那是为何?”
月九龄想了想,“如果不是凶手对眼睛情有独钟,那可能是有别有用途,亦或是收藏……一个人走到了杀人这一步,很多想法便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了。”
毕竟很多变态杀人狂的心理都是扭曲的,不能以正常人的心态和想法去揣测,不过这个案子,她并不认为是“疯子”作为。
小蓁一脸木然:“……”收藏死人的眼珠子?这是什么怪胎癖好?
想到这,她忍不住打了冷颤——所以我刚刚为何要挑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