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九龄笑逐言开,江言忆不打算再惹她不高兴,于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岔开话题,君子笺也甚是配合地在一旁打诨插科,不愉快就此揭过。
换了盏新茶,喧闹声忽而传来,江言忆眼睛一亮,便赶紧正襟危坐地看着楼下开始对弈的棋局了。
江言忆一对上棋就跟入定了似的,眼里除了棋其他都看不到,也听不见别人同她说话,除非强行打断她,俗称“全神贯注”。
月九龄已经领略过此等神奇景象,于是也不避讳,直接了当地问君子笺:
“戚神医在吗?”
君子笺难以置信地放下手中茶杯,捧着心口,伤心欲绝控诉:
“县主这话好伤人啊,人家听说你来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来见你,结果你却在问别人。”
月九龄:“......”捏着瓷杯的手忍不住收紧。
虽说此等西子捧心由他做出来一点也不扭捏,反而还真能令人生出怜惜,但是不知为何,月九龄看着手痒,想打人。
君子笺见好就收,“他知道你来是为了那方子,说喝完药再过来,让我先陪县主说说话。”但是说着最后一句拖着音,又开始作妖了。
月九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问:
“明空会近来有动作么?”
君子笺见她不理睬,也不在意,吊儿郎当地回答:
“没什么异样,不过那个收留可怜人的‘善人’倒是有了些眉目。”
月九龄感兴趣地挑眉,聚鸢台的眼线果然遍布天下,这么短时间就查到了一个谁都没见过、甚至姓名都未曾泄漏的人的信息。
“据说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姓郑,是个杂学大家,博识多闻,明空会的姑娘们都尊称他一声‘郑先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否则一查就查出来,具体什么时候来皇城,又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明空会,暂时还没查清。”
月九龄点头表示理解,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自觉地再凌波湖中建起一座楼,想必不是寻常百姓,至少财力过人,还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的“善举”为明空会所用,想必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不过......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郑先生”,听着有些熟悉。
这时,有人轻步靠近,月九龄警惕抬眸,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灰衣的戚霖。
看棋看得正酣的江言忆突然被人挡住了视线,十分不满地抬头,看清来人面容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