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见状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也放得更低:
“你与钟仁有孩子么?”
她察觉到钱氏听到这话时身子一僵,便收回了手,专心地看着她。
“我们刚成亲一年,他要考取功名,我便随他一同北上,还没有孩子。”
钱氏是典型的南方女子,五官长得小巧清秀,只是大约日子过得不易,面色偏黄,说话时声音细软温柔,言行举止也有些拘谨。
月九龄点点头,拿出方才捡到的从钟仁衣裳掉出来的东西,边翻看边道:
“这香包气味很特别,是钟夫人做的?”
钱氏抬眸看了看,先是一怔,然后眼眶便红了,点了点头:
“是。早先听别人说考室阴冷,钟郎鼻子有些敏感,周遭太潮会喷嚏不止,我担心会影响他考试。家父是药农,我自小也懂一些草药,便自己做了个香包,虽没什么用,但能缓一缓症状也好。”
月九龄注意到她方才看到香包时神色有一瞬凝滞,语焉不详地感概道:
“二位真是伉俪情深。”
钱氏闻言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忽而定在了原地,没等她蓄满眼眶的泪水掉落,就听到月九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
“如此,想必这香包里的合欢花,也是钟夫人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