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翻个白眼以表心意,却在看到君子笺那总是吊儿郎当的却未曾抵达眼底的笑容时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说‘那位’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是皇城?你还特意亲自去了一趟,没有任何收获?”
君子笺自嘲似地挪动步子,坐到戚霖对面,从那小包所剩无几的蜜饯中挑挑拣拣了一颗,放进嘴里后大概是被甜味齁到了,皱起眉头,含糊不清地摆手:
“十几二十年前的踪迹,聚鸢台在皇城的眼线都换了几轮,要找一个小时了十五六年都人,哪有那么容易?”
戚霖想了想,“是因为月夫人的来历有蹊跷,所以你才怀疑九龄县主的?”
君子笺囫囵地将蜜饯咽了下去,连喝了两大杯水才让甜麻了的舌尖恢复了正常,看着蜜饯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嫌弃——不知道戚霖怎么会喜欢吃这种玩意儿。
“当年月夫人无依无靠却能嫁入月府,还同老侯爷定下娃娃亲的举动也很可疑。”
说起顾墨玧与月九龄的婚约,戚霖忍不住提醒道:
“无论九龄县主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于公于私,你都该收敛些。”
君子笺挺道好友的谏言,怔了怔,一脸无辜地询问:
“我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了吗?”
没等戚霖回答,他便恍然大悟地冲戚霖挤了挤眼,意味深长道:
“还是说,我家阿霖吃醋了?”
“我家阿霖”四个字成功地让戚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
“给我说人话!”
君子笺成功让好友恼羞成怒,朗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在戚霖冷眼中收敛了些:
“我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么?”
戚霖:......你就是!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没谱”,就差把“离经叛道”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些日子东洋一战旧案重查,顾侯爷显然是被那些在背后搅浑水的人给惹怒了,他处理起江南一带的大小官吏毫不手软的雷霆手段你也看到了。老是往九龄县主身边凑,当心惹祸上身。”
从暗地里搜集证据到顺藤摸瓜查到刘诚头上,再到捉住杀人凶手以及唯一一还活着的“叛徒”,最后派亲卫回皇城让秦国公出面说服皇帝下密旨,既抢占了先机,也让那些想要暗中阻挠的人有所顾忌。
如此一来,既“出师有名”又能借机整顿江南 走 私黑 市,不得不承认这位不过二十二岁的年轻统帅,不止骁勇善战,还懂得运筹帷幄。
君子笺闻言一顿,猛地拍了一下手,“你提醒了我,我当初还给他提供过线索,给官府提供线索是不是有赏金拿啊?”
说着还摆出一副打算明日上门讨要赏金的架势,戚霖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跟他待多一刻就得短命一年。
好在君台主是极有眼力见的,在戚神医更短命之前找补道:
“放心吧,虽然我没有将聚鸢台发扬光大的志向,也不会让它砸在我手上的。”
戚霖闻言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我信你个鬼!也不知道谁整天仗着台主的身份在聚鸢台的据点花天酒地,蹭吃蹭喝蹭住,还有脸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