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君子笺却轻笑一声,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雅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坍塌,恍惚间仿佛置身风月场合,而他则是流连花丛的的浪 荡公子。
只见浪 荡的君台主狭长凤眸噙着笑意,眉眼间尽是戏谑,语气一转:
“再说了,事实证明,我说没有污蔑任何人,也相信深明大义的顾侯爷不会将一个冒死提供情报的百姓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对吧?”
饶是阅人无数的顾侯爷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有意想反驳,可惜他不擅长与人打嘴仗,只是周身气息陡然冰寒起来。
月九龄实在没眼看君子笺散德行了,清了清嗓子,“咳咳”欲要转移话题:
“既然望江楼是聚鸢台的地盘,那君台主是否听过一个叫做‘新野山一’的东洋人,据说在东洋侵犯之前,此人是望江楼的常客。”
君子笺将视线放在替顾墨玧开脱的月九龄身上,挑眉道:
“县主,想要从聚鸢台这里获得情报,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月九龄一愣,“什么规矩?”
君子笺:“要么金银珠宝,要么以身相许。”
月九龄:“......”她就不该搭理这只花孔雀!
君子笺见月九龄被噎得语塞,放声笑了起来:
“哈哈,以身相许当然不是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否则我都不用下床了。你可以成为聚鸢台的人,或为聚鸢台办一件事等等,不一而足,只要你为聚鸢台提供的价值与你索要的情报平等便可,很是公平,如何?”
月九龄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必了。”一个东洋人,不值得她“以身相许”!
君子笺见状又笑了起来,眼里丝毫不掩赞赏:
“县主果然是个妙人儿!”我喜欢。
不过这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于是雅间又冷了几分。
顾墨玧见月九龄吃得差不多了,便开口对她说:
“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月九龄也知道从君子笺嘴里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虽然君子笺看似总是在帮他们,但他堂堂一个台主,若要送情报送消息大可差遣手下,何必三番两次亲自参与其中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月九龄面上不显却心怀疑问,临到门前,身后传来君子笺欠揍的声音:
“在下好心提醒侯爷一句,凡事没有绝对,别掉以轻心了。”
顾墨玧回头,蹙眉见他手执酒杯往上一抬,话里的深意便消散不见踪影,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