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似乎早就料到要撬开他的嘴没那么容易,无所谓地着耸了耸肩:
“知道你不会如实供述,不得不采取的手段罢了。”
像章枫这种高智商罪犯最会负隅顽抗,总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其他人都是傻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月九龄自动忽略了他故作镇定的掩饰,毫不留情地揭他的伤疤:
“我查到你父亲早逝,是又母亲抚养长大。十二年前的一个傍晚,醉酒的陈元浩路过王宅瞧见了一个貌美的浣衣女,想要轻薄她,不成反被伤。酒醒后气不过便带人找上了王宅,王家惹不起陈元浩,便如实相告那浣衣女就是你母亲。”
说到这,月九龄给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结论:
“所以,王昌其实是你怂恿张四杀的。”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将王昌的死与章枫联系起来,连顾墨玧也未曾发现这一点,毕竟这两起案子表面看起来并没有直接什么瓜葛,若不是月九龄突然提起的话。
所以王昌的死并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而是章枫蓄谋已久的教唆杀人,他认为是王家让他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致使他承受长达十几年遭受齐氏的虐待。
“啪啪——”清脆的拍掌声使众人从惊诧中反应过来,见章枫面上笑着,眼底却恨意更浓地盯着月九龄:
“不愧是因破案被皇上御封的县主,果真是聪慧过人。”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月九龄挑眉,他一开始或许还能心平气和地与她周旋拉锯,可当她说起他的母亲时,他就已经乱了阵脚,这会儿更是恼羞成怒了。
眼见对方渐渐入套,月九龄不缓不急,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那赵小姐呢?她爱慕你,处处为你好,你为何要陷害她?”
章枫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了好一会儿才讥讽道:
“为我好?我不过是她众多追求者中看得比较顺眼的一个而已,哦,或许还因为我在这些人里最有才华,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在这个年龄就被赞为‘才子’的,像她这种娇蛮跋扈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放着第一不选,屈就他人呢?”
众人听到他这番大言不惭的言论,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
月九龄注意到来自赵敏儿藏身牢房方向传来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远——赵敏儿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真心以对的人眼里竟是这般不堪吧?
她为赵敏儿的真心错付叹了口气,随后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瞥了章枫一眼,忍不住吐槽:
“你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既然赵敏儿已经听到想听的话离开了,那她也该进入正题了,于是压低了声音问因她一句话暴怒而起的章枫: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知我的体质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