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是二十一世纪初建造的。面积虽不大,却是市中心,处在一个闹中取静的位置。
已经快九点了,环绕小区的车道上,名车还是停了不少。车位基本没有空出多少,甚至,车位刚刚腾出来,不一会儿,又有另一辆车子停了进来。
钟海岳拐了一个弯,突然发现刚才那架无人机,正在撞挂在树梢上的风筝。
树下竟然有个“蚕宝宝”,在下面望着树上的风筝,手上还拿着线轮子。
原来,这是从幼儿园偷溜出来的小孩,在玩风筝,不小心,把风筝挂树上了,这架无人机正在帮小孩,准备把风筝从树上撞下来。
看来操控这个无人机的人,也是童心未泯。好思路,但飞行器的力度有限。
正在钟海岳思忖的时候,那架无人机俨然发现了他,一个抖动,急转弯,就飞跑了。
“果然是怕我,难道是怕我发现什么?”钟海岳望着飞远的无人机,想追过去。却感觉有人拉扯自己,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蚕宝宝”,正在拉自己的裤子。
钟海岳蹲下身子,注视着这个“蚕宝宝”,这是个小女孩,长着像芭比娃娃。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大大的眼睛,漆黑漆黑;婴儿肥的脸蛋,吹弹欲破,像易摔破的瓷器。鲜红的嘴唇,一瘪一瘪,像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让人无限的怜爱。
“叔叔,你能帮我把这个风筝,从树上取下来吗?”嫩嫩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
钟海岳想问:“你怎么不好好在幼儿园上学,怎么偷偷跑到这里玩了……”嘴巴张了张,显然是讲不出话来,钟海岳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失语这回事了。
他微笑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风筝下面,查看了挂在树上的具体位置。然后,对着旁边的那棵大树,跑了几步,突然,猛地一助力,钟海岳的脚,就踏到树干上,又猛地一蹬,借助树的反作用力,挺身向挂风筝处一跃,就稳稳地摘下那个风筝,又轻轻地落到地面上。
那个蚕宝宝情不自禁地给钟海岳鼓掌,拿到风筝的钟海岳,看到“蚕宝宝”破涕为笑的表情,给小女孩,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低下头,把风筝递给了她,
看到远处她遗落的线轮,他走过去,帮着把线轮和线收拢。
说时迟那时快,从拐角处冲出一辆宝马车,从小女孩身后的方向开过来,那台“宝马”显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根本没做刹车的准备。
钟海岳喊不出声来,无法提醒小女孩。他立马向小女孩奔去。小女孩已经发觉后面的情况,竟然呆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只见钟海岳几个跃步,一个飞身,抱起女孩,就地一滚。宝马车从旁边冲了过去,猛地急刹车,从钟海岳抛落的线轮上,碾压过去,路面上留下急刹的车辙,近二米长。
“哇……”的一声,小女孩在钟海岳的怀里,大哭起来。钟海岳站起身来,反复检查怀中的女孩,看看挤坏了什么。
几遍检查下来,小女孩安然无恙,估计是吓着了。风筝已经破碎不堪了,钟海岳说不出话来,无法安慰,只能抱着她不停地摇动。
突然,钟海岳又发现那架无人机,似乎是躲在一旁,忽得一下,又飞走了。刚才那一幕,无人机看得清清楚楚。
那台宝马靠边停好车,从里面下来一位身穿中式对襟服装的男人,中等身材,圆乎乎的脸,鼻梁上架着个墨镜。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脚上踏着一双厚底黑布鞋。看到钟海岳抱孩子,就向他们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