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那日姐姐说这个裁缝是个怪人,去见见这个怪人也好。就当做奇闻异事看了,岂不有趣。”清玉自然是很高兴,忙不迭地答应。
进了绛衣之家,出来招待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样貌平平,颧骨却是比一般人高许多,眼睛里精光闪烁,让人亲近又不敢小觑。
店内陈设非常特别,只设了一个柜台,对面设了桌椅,却没有衣料之类的物件,原来这绛衣之家只是量尺寸,招徕客户用的,衣料并工坊皆不在此处。传说这老板非常不喜欢制衣的时候有人打扰,日常也并不亲自接待客人。他每年做的衣服不过一两件,而且必定是自己选定客人,说什么必须找衣缘,人看上衣服是一方面,衣服也得看上人,虽说来客不少,能让他的衣服看上的少之又少。
清玉心道:“那王晏虽然可厌,那样华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有半点的不合适,可见当真是有衣缘的。”
“吴掌柜叨扰了,不知赵府小姐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赵妍问道。
“不好意思,几位有些眼生,不知贵姓?”这掌柜中午时远远打量了一眼,心道果真如仙人下凡,光华亮丽,难怪引起整条街的轰动,表面上却未表现出有丝毫失当之处。
“免贵姓赵,单名一个恺字,是赵府宗亲,此次替府里跑跑腿。”赵妍煞有其事地说,赵府确实有这一房远亲,偶尔也为府里做些采买的差事,只是赵妍的衣服事宜都是交给左右。
这吴掌柜虽感到有些意外,到底不了解府里的具体事宜,又怕自己搞错得罪了客人。自己老板差不多把京城的人得罪了一半了,自己无论如何要保住另一半的人,不然店铺解散之前,自己可有好果子吃了。
“失敬失敬,赵小姐的舞姿为人倾倒。玉衣已经选好衣料开始打版了。中秋之前七天一定能送到府上。”这掌柜恭恭敬敬答道。
“那便好,麻烦掌柜了。不知贵宝店的老板韩先生可在?我这位小兄弟久仰先生盛名,特地从远地赶来一瞻其风采,不知今日能否得以引见?”赵妍转了转心思,心道只怕有不巧了,但实在又不想就此离去。。
“师傅近日不在京城,早早就奔了钱塘大潮去了,只怕现在人已至西湖。不过先生临走之前,特意吩咐在下,如有旧交相邀,待回来之时必定前去拜访。如此还望公子恕怠慢之罪。”吴掌柜也不含糊,直言相告。
“多谢掌柜相告,此次不巧甚是遗憾,只希望下次还有良机。”赵妍到底有些失望。
“公子不必客气。”吴掌柜道。
至此访人未访到,就此才趁着天黑才各自家去。
清玉清悦自然不敢从大门走,只是从后门回了府里。两人蹑手蹑脚,躲躲避避才到了后院林子,大道行不得,两人只得决定从林子穿过。此时林子里森森然寂寂然,幸亏两人作伴,才战战巍巍相互扶持着进了林子。刚进林子,两人倒吸一口气,这林子里本来就比外边黑冷,再加上偶有风拂树叶簌簌响声,两人好不心惊,两人就此呆在那里,大气不敢喘息一口,只觉眼前黑乎乎一片,犹疑着是否还继续。这是忽的一个黑影闪出林子,大踏步奔上墙头就消失了。两人抱成一团,吓得险些大叫,头也不敢抬。
清悦松开捂紧清玉嘴巴的手,意识稍定,灵动的眸子闪了闪:“功夫还不错,这么慌慌张张鬼鬼祟祟像是被人赶,难不成是盗贼不成。”
“颇有可能,只是府里看护院落的又增了人手,可见不是个普通的盗贼。”清玉看那人功夫在清悦之下,才放下心去。
两人受了惊吓,很快从林子里退出来,想到即便受父亲惩罚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