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也不着恼,却动起了歪脑筋。想着虽然妍姐姐喜欢你,你背地里却是这个德行,如论怎么看也配不上她,你那兄弟更是个可恶的。趁他醉酒来捉弄捉弄,于是应道“诺”,便收敛神情唯唯诺诺地行来。
这醉汉嘴里叽叽咕咕听不清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得什么妍儿的,心知必是与赵妍有关,正要细听却没了下文,又听得参军入伍之类的,知道必是所说近日京城招兵扩充军队之事。还想细听时,这醉汉直嚷道没酒了,快换酒来。清玉看这亭子正意在荷花池边,眼睛咕咕噜噜转了一会儿,便趁醉汉胡羼的功夫灌了一壶清水。这王晟醉得哪里还分得清是水是酒,一边喝着一边还道好酒好酒,不一会儿却觉眼前一片模糊,昏昏睡去。
清玉坐在亭子里见对岸依旧是灯火通明,听得管弦丝竹之音不绝,坐在这里真的是隔岸观火一般,想来自己来京这些日子真的如梦似幻,似假似真。
见桌子上还趴在那里的王晟,心里不觉有些不畅。
“我最不喜饮如此酒的,只是怕白白糟蹋了玉浆琼液。那些酒液是花费了多少粮食人力与时间才酿成。若是以酒解愁,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伤身不说,于事无补,恐是大大辜负了他们的辛劳。若是以酒庆贺,满座宾客,却无知己,虽有喜事,无人分享,又有何益?若以酒为伴,见了酒坛酒罐,便如见见了亲友知己,见了酒馆酒庄,便如见了家乡故里,嗅到酒香,便如闻到乡土气息。如此便已身心俱醉,身心愉悦,有甚忧思,早已消融。哪里用喝得到如此地步。”清玉奇奇怪怪自己说了这许多的话,也不管人是醉着睡着,觉得畅快了,自顾自的走出了亭子。
前来寻大哥的王晏模模糊糊听了那么一耳朵,只是想不起这丫鬟是哪个,道理讲得也是好笑也是可叹,听到家乡故里心道必是想家了吧。
王晏见兄长一人醉伏在石桌上,直念叨,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遣人扶着兄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