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意已决。
“嘭!”
那丝火苗被焦作僧扔到明王佛像上,瞬间将巨大佛像炸出一个深坑,炸裂轰出的木屑四射,残留的火焰攀附在佛身上,噼里啪啦烧着。
“疼...疼...”
佛像耷拉着嘴角,眼睛疼得挤成一条线。它靠在墙壁一角,小心翼翼拍灭火焰,正当它松出一口气时,走近的身影让眼前一暗。
它眼眸斜抬,看见是焦作僧,忽然讪笑几声,讨好道:“小石子,你看我只是个木塑菩萨,手无缚鸡之力,威胁不到你,能不能,放我走.....”
焦作僧阴沉着脸看着大佛:“你一直在大殿里,知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去哪了?还有那颗红舍利的下落?”
“我知道,我知道。”大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石子让他去西边的大湖里找失落已久的雷神鼓来对付你...”
它悄然看了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滴得下水的焦作僧一眼,声音细微下来:“至于你说的红舍利,我不知道....”
焦作僧深吸一口气,木头疙瘩应该不敢骗我,看来那颗红舍利确实不见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的心情还是很糟糕。
他低头瞥到佛像,对方一脸临深履薄的样子让他作呕。嘴角不由扯起冷笑:
“石奴儿,看到了没有,你平日最恭敬的大佛此时却屈膝在我的脚下。所以说,偶像有屁用。”
“啊!!!”
硕大佛像瞬间被火焰吞噬。
焦作僧面无表情地看它烧成灰飞,又看了一眼不悲不喜的持杖僧,反手袈裟一扔,将持杖僧裹死。
他赤裸焦黑上身,走出大殿。月台上正匍匐着一个白色身影,漫长柔软的脖子低垂,两个脑袋死死抵在地上。
无忧女。
她身上穿的一件纯白和服,被称作しろむく,意为白无垢,是女人结婚时穿的礼服。
看见她,焦作僧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随后漠然问道:“为何上山?”
无忧女恭着身子,满脸热切地看着焦作僧,见他走近,立刻抬起宽大的和服袖口,捧出一块冰。
冰块还未递给焦作僧,便被他身上的高温影响,融成一滩水,躺在无忧女的掌心里。
无忧女面露失望,另一个头眼露畏惧,绕到那头耳边窃窃私语:“我就说你不顾危险,深入大湖,费了这么大功夫取块寒冰对他没有用吧….”
焦作僧目光一凝,抓住爱唠叨的那个脑袋:“你去了大湖?”
“哎呦,疼疼疼,抓痛我了,轻点。”她见焦作僧没有松手的意思,赶忙回答道:“是,我们在监视完那个男人后,就去了大湖,没干啥,就采了块冰。呜呜,轻点,我们真啥都没干。”
焦作僧放开那个脑袋,皱着眉头沉思。
无忧女赶紧揉揉又红又痒的脸颊,用水敷到漆黑的烫伤处,她看焦作僧在想事情,嘴巴闭牢,生怕打搅他。
“爱子。”
那个沉默的脑袋忽然抬头,热切望着焦作僧。
焦作僧的脸色不自然,避开她的眼神,侧对着她。焦作僧接着叹了口气:“爱子,我有珍贵宝物落在那个男人手里,你去一趟大湖,替我抓回来。我在这等你,记住,要活的。”
爱子疯狂点头,完全没看到另一个脑袋疯狂在给她使眼色。
“哎哟,我的老姑娘啊,怎么又去一趟大湖。”脑袋瘪了嘴,不甘不愿被爱子扯着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