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龙乾从梦中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情不错。
只是一抬头,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想起此前的一巴掌,捂着脸龇牙咧嘴的坐起身来。
往殿外一望,那江虬君与江蛟逸,正在比划呢!
这老二,老三,多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还打架!
走出门去,六弟江牛偃,年龄十六岁左右,属于懂一点事,但懂得不多的年龄,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老七江虎伯,一身苎布白衣,满是褶皱,头间系着抹额,头发披散下来,像个贵族公子,而他年岁也不大,不过十四在读太学,也最尊礼法。
他一边说着:“不合礼法,惊扰国君”
一边又喊着:“踢他腿啊!”
江龙乾顿时,如一个刚刚下班的中年男人,本就一天疲惫。
一回家发现,家中没一个省心的,瞬间便老了好多岁。
只能叹气一声,挎坐在门栏上,一边看着两个弟弟挥拳,一边思考着如何谋划将来。
小妹江鹿瑶,身后跟着两个侍女,端着药膏,从远处走来,一看见江龙乾,眼中又落出泪来:
“大哥你醒了!脸还疼吗?”
江龙乾吐出一口血痰来,这才回道:“还行,有点!”
江鹿瑶,心疼的用帕子擦去大哥脸上的血迹,给他上着消肿药草开口道:
“大哥别生气,三哥正在帮你揍二哥,替你出气呢!”
江龙乾:“嗯……啊!?”
江龙乾这才认真去看,那两人皆赤裸上身,肌肉虬结、饱满、紧实,一双双拳头来回如雨,口中喊着:“噢啦!噢啦!噢啦!”
这是老爷子与人决斗的招牌喊声,两人不闪不避,一双拳头对打如雨,如同两个被不断敲击的精铸钢铁,甚至传来咚咚响声。
却听见,老二出拳时,还呼喊着:“我打的,都是我打的!”
“老二又在犯什么浑?”
江龙乾,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都给我停咯!”
两人这才停下了拳脚,喘着粗气,江蛟逸眼神不服,江虬君面色平静,汗水如白气在周身蒸腾,江龙乾当即将两人一顿数落。
周围几个兄弟姐妹一看,生怕数落时挂上自己,也不敢去劝,纷纷各自逃了!
……
江龙乾教训一番,才让两个弟弟,走进里屋,准备说正事。
那边江蛟逸刚刚坐下,就对着老大江龙乾,抱怨起今天之事,特别是小妹的眼神,现在都让他,心有余悸,慌忙开口:
“大哥,小妹,是不是真被爹上身了!你得给爹,解释啊,我真不是对他不敬啊!”
说罢,还专门,讲起此前江龙乾,被一巴掌抽晕,就他一个为大哥站出来。
江龙乾当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江蛟逸顿时慌了:
“哥!你得帮我啊!”
江龙乾受不了心烦,答应下来,江蛟逸这才忍住,没有跪下去求。
别人可能是假的怕老爷子,但他是真的,毕竟几兄弟,就他一个是从小被揍着长大的。
眼见江龙乾答应下来,江蛟逸心中的惶恐,顿时消散,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所以,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江龙乾一开口便,惊掉了众人下巴:“老爷子成神了!”
江蛟逸:“啥!”
江虬君:“果然”
屋内顿时为之一静,江虬君自顾自开口说道:
“父亲死后,我便察觉,父亲似乎一直都在。
所以才与大哥,先以立神,又以小妹、言语刺激父亲、逼迫父亲出手。
如今经此一遭,至少……确定父亲真成神了!”
江生会成神,江虬君是不怀疑的,他与江鹿瑶和其他子女是不一样的,这并不是说他有多聪明。
而是他的母亲是寻狼山,真正意义上的巫女白灵君。
而他的父亲是江国堪称神明的人,他没有继承父亲,那勇武到恐怖的战力。
但是却继承了母亲,那份奇特的巫灵能力,所以他才隐约看出了父亲,江生魂灵的特殊性,所以他不怀疑父亲会成神。
他只怀疑,父亲成神后,是否会抛弃他的子女,抛弃他的基业,以及抛弃他。
但如今确定,父亲依旧对这凡尘有依恋,依旧停留在这片土地上。
那份感动在冰冷的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泪水却还是浸出了眼眶,一时百感交集。
他若无其事的擦去眼泪,不去理会那江蛟逸嘲弄的眼神,继续开口道:
“其实更早时候,那青铜鼎发出白光时,我便察觉到特殊了。
直到小妹的巴掌,抽向大哥的时候,我才彻底确定,小妹身边出现的白色虚影,那就是爹!”
这一下众人皆震惊不已,而那江龙乾也对两位兄弟,讲起梦中江生所说的“人皇鼎”之事!
他确定老爷子成的神,为“国运之神,社稷之神”,利用国运白气帮助国家发展,稳定他的魂灵不散,还能孕育出神通。
只是现在才成神,神通有限。
但江龙乾却说出了,自己发现的最主要的问题,即既然国运白气,可以让老爷子的魂灵不散,如果别人的魂灵呢?
别人是否也能借助国运白气长存于世呢?
江虬君:“如果国运真能让人,保持魂灵不散,那咱们也能死后长存于世,甚至做个阴神?”
这话一出,那江蛟逸顿时一拍桌子:“什么!”
这一惊一乍的吓了江龙乾一跳,江蛟逸又慌忙道歉,这才开口道:
“要不我去街上抓个人杀了,让爹操控白气,试验一下!”
这话一出,连面瘫的江虬君,都忍不住白了一眼自家二哥。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啊!有……有什么问题吗?”
江龙乾:“老三,你觉得,老爷子最看重什么?”
江蛟逸当即伸着个食指,指向了大哥江龙乾。
犹豫了一下,又指向了三弟江虬君,砸吧砸吧嘴,坚定的一转,直接指向了自己:
“我!”
江龙乾顿时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了江蛟逸脸上,当即吼道:
“你脑袋是缺一根筋吗?
老爷子,最看重的是自己顺不顺心,不顺心他是敢一个人,去山上冲阵部族的狠人!
而他最不顺心的就是,自己手下不拿人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