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清的异常立刻引起了红白两方人马的注意。
张铁志也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林小清,但在看到林小清只是在那犯病一样不停呕吐着时,张铁志只当自己早上做的包子没熟。
毕竟他也只是借用一下包子铺老板的皮而已,又不是真做包子的。
张铁志朝红事队伍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朝沈幼婷捉来。
沈幼婷眼见无处可逃,攥在衣服里的手立马捏住了黄符,但还没等她念出口诀,红色轿子里便同样飞出一张黄符。
“日出东方,黑庶腾腾。千人万马,眼黑错错,前面山挡,后面水箱,左边龙蟠,右边虎穴。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定!”
黄符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飞来,贴在了沈幼婷身上。
沈幼婷原本的动作顿时定住,只能微微颤动着身子。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极力睁大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但却无法张开嘴。
林小清虽然正自顾不暇,但他也听到了那声口诀,显然是和沈幼婷师出同一派。只是此刻他心脏疼痛难忍,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其中的关系。
“真是好手段!”
张铁志叫了一声好,接着粗暴的抓着沈幼婷,扔到了对面唢呐手的脚下。
唢呐手一挥手,当即几名敲锣打鼓的红衣走出队伍。
其中一个红衣手捧着一个罐子走到唢呐手面前,与此同时,红事队伍忽然开始整齐的奏乐。
明明是喜庆的队伍,奏起的音乐却极其低沉刺耳。
让人听起来有种指甲划墙的尖锐感。
随着音乐愈演愈烈,那个罐子也开始不安分的颤动,捧着罐子的红衣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就好像里面装着什么活物操控了他。
唢呐手忽然俯下身子,用一把造型古朴的小刀割下沈幼婷的一束头发,然后猛地张大嘴,伸出自己猩红的舌头,将那束头发死死缠在舌头上用力一勒!
呲!
深红的鲜血飙出,唢呐手的半截舌头应声断开。
罐子颤动的愈发剧烈,仿佛下一息就要从那名双眼无神的红衣手里脱手而出。
唢呐手捏着自己的半截舌头,迅速掀开罐子,把还带着头发的舌头连同自己的手一起伸了进去。
罐子里爆发出一阵血雾,飘散出来。
此时周围的奏乐也到了高潮,仿佛在庆祝某种仪式的成功。
唢呐手收回自己的手,此时他的整个手掌连带着手腕已经不见一丝血肉,只剩有些枯黄的手骨。
但他却好像没有痛感一样,满脸的狂热,僵硬的用手骨握住了唢呐,对到嘴上。
高亢的唢呐一响起便控制了整场奏乐的节奏,唢呐手的腮帮子像癞蛤蟆一样鼓起,变得近乎透明。
通过这层透明的皮肤,甚至能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半截舌根,鲜血也随之涌进唢呐,化为音乐。
在稀薄的血雾中,那几名红衣也纷纷开始奏乐。
鼓手拉起了自己的肚皮,死命敲打着。敲锣的手掌摊开,双手互相狠狠拍击,哪怕巨力下血肉飞溅,也不肯停下。
红事队伍的狂热,与白事人群无动于衷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嘭的一声,罐子的盖子崩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撞碎了捧着罐子的红衣半边脸,但那名红衣却好像死物一样无动于衷,呆呆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