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没力气,头昏疼得厉害,眼睛有些花,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萧宇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自觉不太好,这症状起码是个脑震荡。
但他还是忍下不适,连忙安慰林喜:“没事没事,我没事,你别哭。”声音虚弱,还想伸手替人擦眼泪。
“你别动。”林喜立马阻止,伸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两把,道:“马上就到医院了,老萧,你再坚持下,别睡知道吗?别睡!”
“嗯。”萧宇发出个气音,眼珠转了转,没见到家乐。
“家乐呢?你和家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喜见他一句三喘,问的费劲,赶忙道:“我们没事,我们都很好,家乐在另一辆警车上,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别再说话了。”
有警车开道,一路上风驰电掣,几分钟的时间就到达医院门口。
因为提前联系过,好几个医护人员已经等在医院门口,身边一张医用推车床。
几人合力将萧宇抬在上面,医护人员立马推着人往急诊室走,林喜一行人追在后面。
好几个医护人员都是熟面孔,之前林喜来找萧宇时见过,还打过招呼,当然,最熟的是老刘。
当此时分并不是什么寒暄的时候,老刘单刀直入,边跪在推车上查看萧宇头上的伤口,边询问追在一旁的林喜,人受伤时的情况。
进入诊楼,萧宇被推进清创室,人又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了还是又晕了,林喜急得不行。
老刘已经让一个医护人员在清洗伤口,剃掉伤口周边的头发,又让另一个准备麻醉,其他人有条不紊准备止血缝合要用到的工具。
各个面色严肃,像是要奔赴战场的士兵,林喜站在门边,一颗心怦怦乱跳,手不自觉地神经质地抖动。
她没什么概念,可看着病床上萧宇没什么血色的脸孔,泛白的双唇,染血的衣衫,一股巨大的恐惧波涛汹涌般袭来。
时光倒流,像是又回到了爸爸不在的那天,她站在太平间,木木地看着爸爸,明明就是抬手就可触到的距离,可已然生死两隔。
林喜呆滞地盯着萧宇,一眼不眨,各自忙碌的医护人员渐渐虚化。
如果此时照照镜子,她会发现,她的脸色比萧宇惨白十倍不止。
“林喜!林喜!……”老刘发现她的异常,出声叫她,叫了好几遍,甚至上手摇她,林喜才回过神来。
“你先别担心,我们现在要马上给萧宇止血缝合伤口,你到门口等着。”
林喜生生止住要一把揪住老刘的手,她想问问萧宇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可还是僵硬地点点头,退出门外。
救人如救火,半分钟耽搁不得,何况伤在头上,那是人全身上下最精密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酿出大祸。
窗外夜色茫茫,带着凉意的秋风穿透走廊。
走廊上,灯火通明,林喜保持一个姿势站着不动,出来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她的眼睛盯着清创室大门,像是要把门板看穿,好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随行来的警员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询的时候,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外面的又魂不守舍,只能陪着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