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黑的晚,林喜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天边还剩几道余晖,看着金灿灿的。
刚才没觉得,现在微凉的风一吹,林喜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疼。
拉开驾驶室上了车,她本想通过后视镜看看自己的脸怎么样了,但怕师傅担心,还是忍住了。
师傅还在气头上,抱着已经被哄好的家乐坐在后排座。
今晚本是要做几道好菜庆祝师傅康复的,结果却闹成这样,实属意外。
车子出了小区,林喜想了想,还是问师傅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崔正德怒气未消,本想说没胃口、不吃,突又想到家乐和林喜也没吃,便改了口说随便。
林喜没多想,径直将车子开到私房菜馆,到了地她才反应过来,怎么会下意识选这儿呢?
她在心里嘀咕,大概是来多了吧。
这家菜馆环境清幽,味道极好,来不及做饭或是不想做饭的时候,萧宇就会带她们来这家。
次数多了,老板都认识她们了,一进门,老板就亲切地跟林喜打招呼。
饭菜上桌,两个大人没什么食欲,倒是家乐吃得欢畅,林喜不禁羡慕,小孩子就是好,没什么烦恼,就算有,也是来的快去的快。
林喜站起身给师傅碗里夹了块清蒸鱼,笑着让他多吃点补充蛋白质。
崔正德见她顶着一张指痕还在、青紫交加的脸就火大,被打成这样,不知道还手吗!
现在这样,指不定有多疼,还笑什么笑,总考虑别人,什么时候才会心疼心疼自己?
以为放下头发挡着,别人就看不见吗?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家人,家人面前装什么无事?
崔正德“啪”的放下筷子,林喜和家乐均是一愣。
他摸摸家乐的头,安慰她说没事,让她接着吃,然后问林喜:“那女人是不是经常找你麻烦?”
林喜有些不自然的伸手理了理头发,让它尽可能的遮住左脸,因为肿胀,她老是觉得脸很厚重,且像被火烤,说话都不太利索。
“没,师傅,只是偶尔遇到两次,她说了两句。”
崔正德恨铁不成钢地哼了声,林喜说的话他一个字不信。
看看今晚的情形,可想而知这说了两句是如何说的。
林喜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毕竟在外面,有很多话不好问也不好说,崔正德没再说什么,等家乐吃好,几人回他住处。
打开新换上的锁,进了屋,崔正德才想起,林喜的脸可以冰敷,刚才实在是太气了,没想到这茬。
从冰箱翻出两个冰袋递给林喜,让她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镜子里,林喜撩起头发露出左脸,上面的指痕清晰可见,一道青,一道紫,整个脸胖了一大圈,高高凸起,难怪这么疼。
冰袋触上皮肤,林喜疼的不断嘶出声,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这一刻,镜子里的人是狼狈的。
她哭得畅快,哭得放肆,在这一方小小的卫生间,她可以放下一切伪装,尽情发泄心中的委屈和难过。
打整一番,林喜出了卫生间,师傅坐在客厅的黄梨木椅上,她叫了声,走过去坐在旁边。
崔正德抱着家乐,闻声看了她几眼,她眼尾红红的。
“和萧宇的事,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