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丹凤道:“沙副官,司马先生是火阳来的长官,自然应该他在上座才是,民女敬陪末座就好。”
“不不,”沙中金笑道,“今天这顿酒,是我们和司马先生共同摆的,宴请民间人士,他算是半个主人。”
说罢,还拉住司马农的手,显得很亲热。
其实大家都知道,火阳和衡净山,面和心不和,多数时候势同水火,这种表面上的亲热,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桑丹凤坐了“上座”,其他人依次落座,罗汉雄腻歪得是:自己正好挨着三姨太崔小丽。
好在三姨太似乎还没有从对“血寨主”的恐惧之中解脱出来,坐在那里没再吱声。
他也没搭理三姨太,只是在心里琢磨:司马农到这里来,什么意思?上回在陆宅的时候,陆绍斌就曾经对自己明确表示过,要和衡净山“修好”,如此看来,司马农来此,多半就是这个目的。
火阳方面,要保持安全,和衡净山消除争端是最佳选择。因为大家面对南方军队的威胁,衡净山正是火阳的挡箭牌。
但是,对于衡净山来讲,这是绝不可能的,南方有威胁,火阳在背后并不是好事,他们需要一个退路,而不是一个并不可靠的“合作者”。在才庭茂那里,罗汉雄就已经明确感受到:他们进攻火阳已经箭在弦上!
当然,两派军阀的纷争,无所谓正义与非正义,自己没必要插手。趁此机会,扩大实力发展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那么,静观其变吧。
……
“文寨主,”司马农举起一杯酒,对桑丹凤说道:“今天借衡净山一块宝地,我们终于能够见面详谈,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这杯酒,我敬你。”
桑丹凤哈哈一笑,“司马先生,在狮虎山的时候,你率兵杀得我东躲西藏,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还是我敬你吧。”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陆将军拟定的‘朔日绥靖书’,已经把停战修好之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扭头望着罗汉雄,“罗堂主,那份绥靖书……”
“我看到了,”桑丹凤接过话头,说道:“而且已经托盖天霸,把意见捎了过去,司马先生,我是个老百姓,说话喜欢痛快,对陆将军的朔日绥靖书,没有意见,但是你们剿杀了我这么长时间,让我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这事儿一点说法也没有吗?”
“这个……”司马农沉吟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吧,”三姨太忽然叫起来,“血寨主,你把我跟李先生逮住了,绑到狮虎山上,吓得半死,三魂丢了两魂半,还差点嫁给罗汉雄,这个帐怎么算,你给我什么说法?”
大家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桑丹凤并没理她。
而是对着司马农微微一笑,“司马先生,贵军是否要求我对三姨太受惊吓一事,做出赔偿呢?”
“不不,”司马农赶紧摇手,“崔太太开玩笑呢,请文寨主不必当真。对于您所提之事,我回去之后向陆将军禀报,只要贵我双方有诚意,这些区区小节,都不是问题,请您相信,陆将军是个胸怀大度之人,不会争逐小利。”
桑丹凤回过头来,注视着三姨太。
她的目光平和而沉稳,可是三姨太却不敢和她对视,心慌意乱,低下头去。
这场景甚是可笑,桌上的众人都有嬉笑之色,只是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桑丹凤道:“崔太太,既然您在狮虎山受到了惊吓,那么现在我送你一件礼物,以表歉意,如何?”
一听“礼物”,三姨太有些好奇,抬起头问:“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