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懂道:“师父,其实当年师爷做事,也颇不公平,就算是有人偷了《鬼眼图》,也犯不着将你们都逐出师门,这不是让大多数人受冤枉了么?”
阳无离黯然叹了口气。
轻轻摇头。
赵大壶道:“这事儿,也可以理解,当年尚神仙一定是十分生气,这才迁怒于人,管他是谁偷的图册,将徒弟们一股脑都处罚了。”
阳无离还是摇头。
“错了,大壶,不懂,你们都错了。不是这么回事。”
“阳前辈,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师父是为我们好。”
“啊?”
“说起来……当时我们似乎受到了不公平的处罚,其实后来想想,师父实在是一番苦心啊。那时候,我们几个吵成一团,互相不信任,其实局势很微妙,很显然,我们四个徒弟当中,必定有一个是贼,因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东西在房梁上,而且也不可能轻易就进入师父的房间,内奸,绝对是有,到底是谁?这事却难以说清,我和殷师兄怀疑是劳无悔,劳无悔说是海无盐,海无盐说是我……越闹越乱,但是,到底谁是贼?这根本就是一本糊涂帐。”
罗汉雄点点头。
“阳前辈,令师逐你们出师门,是为了保护你们,除了那个真正的贼,剩下你们三个无辜者,其实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他如果狗急跳墙,还会做出更恶之事。”
“对,汉雄,你毕竟聪明,就是这样,师父心里跟明镜一样,既然暂时找不出凶手,那么将我们遣散,实乃万全之策,以防遭遇不测,那贼人既能干出盗书的勾当,焉知他不会害人?因此,师父假作恼怒,将我们师徒四人,一起逐出,也是让我们逃脱险境。本来我琢磨着,过得一年半载,我再回到师门,求师父重新收录门下,谁知道,师父却身患恶疾,溘然长逝……唉,师父临终之时,据说只有殷师兄陪在床前,我却未能赶上……”
赵大壶说道:“如此说来,那偷盗《鬼眼图》的人,不是劳无悔,便是海无盐。据我看,就是劳无悔。”
小芳问:“为什么?理由呢?”
“理由,我说不上来,那劳无悔,我看很可能是劳干瘦的爸爸。”
“嗯?”
小芳疑惑地眨了赵大壶一眼。
她问阳无离,“阳前辈,那劳无悔,长得什么样?”
“唔,他长得方面大耳,体格粗壮,一脸胡茬子,大眼睛,浓眉毛。”
小芳把目光转向赵大壶。
赵大壶赶紧说道:“这事儿,可也没准儿,父亲长方脸,儿子却是长脸,父亲胖,儿子瘦,这样例子并不新鲜。当然,说劳无悔是劳干瘦的儿子,我也只是猜的。”
“谁是谁儿子,这事靠猜能有准头么?”
罗汉雄笑道:“好了,赵大壶,你别瞎猜了,劳干瘦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也许他就是编了个假名,来骗大家。八成他根本就不姓劳。”
……
晚上。
夜色阑珊。
果园后的各个房间里,次弟亮起灯火。
罗汉雄吃过晚饭,在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一会。
他打开田秀芳留给自己的信。信上是一页秀气的字迹:
汉雄,见字如面,我和小蓉去火阳,来不及等你会面,你是胸有大志之人,有胆有识,殊堪称颂,唯世道混乱,人心叵测,切记不可妄信于人,尤其是你那些江湖朋友,颇多面善心恶之辈,时刻小心,你日后到了火阳,到桑园镇找我。
简单几句话。